云姝婳往地中施了后院儿的肥土,长速快几倍。
“不要累着了,身子要紧。”墨凛渊温吞嘱咐。
“好。”
云姝婳去灶房煮饭。
兄妹俩知道爹要出门大半月,腻在他身旁,缠着他讲《说文解字》。
吃晚餐时,兄妹俩一左一右,分别坐墨凛渊身旁。
云姝婳看了,不由摇头,叫两兄妹赶快吃饭。
用完晚餐,墨小兰跳下坐凳,拉着墨凛渊的手,“爹,你抚着我跟哥的手教我们写字?”
墨凛渊眼神温柔,抱着墨小兰去屋,铺开洛阳纸,拿笔写字,一边讲解字体和字源。
墨青竹站在一旁看的很用心。
云姝婳拿抹布擦桌,抬起头看着卧房。墨凛渊站在墨小兰背后,倾身攥着她的小手儿,边写边讲解。墨青竹伸长颈子,脑袋靠在墨凛渊的胳膊上。薰黄灯火照耀下,画面蒙上蒙胧的光照,非常温暖。
天,蒙蒙亮,云姝婳起身去灶房忙活儿,给墨凛渊预备干粮。
“煮鸡蛋跟肉夹饼赶路时头两日吃,酱肉跟玉米团子最终再吃,这俩不易变味儿。”云姝婳利索的把东西装进包袱中,“考场吃的东西,你在州城买。家中带去的,天热会变味。”
“好。”墨凛渊听着她的嘱咐,好像听不够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忙活的影子。
云姝婳把包袱塞墨凛渊怀中,“快去,不要叫你的同学等久了。”
墨凛渊看着她含笑的脸庞,头发被汗黏连,缭乱的散在脑门。他伸出手把她的汗擦干,那声婳儿到嘴边儿,觉得不合时宜,默默吞下。
现在的云姝婳非常优秀,墨凛渊就希望他走的更快些,超越她步子,成为她依靠。
即使考中进士,不可以表明啥,还有更高、更多的考试。
有些话,眼下说为时尚早。
墨凛渊跟两个孩子道别,提着东西离开。刚才坐上驴车,马夫赶车离开。
他转头看去。
云姝婳站在村头,阳光笼盖在她全身,如一枝幽兰。
她浅笑着冲他挥手。
墨凛渊嘴角翘起一缕温柔的曲度,心想:他应该对她有信心。
他去往镇子里,跟达式常汇合,一块去往德庆州城。
天炎热,路上慢了些,抵达州城已然是两天后。
两个人去离贡生院最近的酒肆,钱贵一点可是便利。
踏入酒肆,跟王常禄狭路相逢。
王常禄看见墨凛渊跟达式常,嘲笑,扬着头,撞开墨凛渊的肩头,进酒肆要了间天字号。
达式常抬眉,王常禄有个瞎眼的娘亲,哥嫂供他读书,日子苦,平时都非常节俭。今天不仅住进酒肆,竟然还住上等房。
“有古怪。”达式常胳膊肘子撞一下墨凛渊。
墨凛渊脸色平静无波,后面不说人长短。
达式常要一间中等房,他拿着木牌跟墨凛渊上二楼。
里边放着两张床,屋还算宽。因为来的早,还能住上好房。
达式常家境敦实,随行带着家奴帮忙打点。
他一躺,两手枕在脑后,“你歇着,叫大石头为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