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留疤么?”
“这药霜能去疤,不要担忧。”
孩子饿的哇哇哭。
赵盼娣哄着孩子,掀开衣服喂奶。
云姝婳站在一旁看着,叹息,把药霜放到一边的桌上。
“你自个每天涂抹三回。”
赵盼娣看着药霜看了好一会工夫,轻声致谢。
云姝婳见赵盼娣神情透着古怪,眉头轻拧。
孩子吃半日,没吃到母乳,哭的脸盘憋红。
云姝婳转过身去灶房给赵盼娣用酒糟冲蛋,再添三大勺深红色的红糖,吃了下、奶。
赵盼娣看着热腾腾的酒糟蛋,红了眼圈,用衣袖抹泪。
“你身体这么虚,哪里有奶呀。”云姝婳心痛孩子,20几天了,比才出生没有长多少。“我借你几两白银买只羊,可以供应孩子的食粮。等她可以吃米粥,再将羊给卖掉,本钱就又回了。”
赵盼娣的泪忍不住向下掉,自己的良心备受折磨。
云姝婳救她跟孩子一命,她揭露姜氏,谁也不欠谁。云姝婳没有必要这样帮她!
赵盼娣眼里闪动过拼力挣扎,闭闭眼,咬了咬牙。
她拿着罐药霜,抱着孩子起身。
“我的手好了好多,还是回家吧。一夜不归家,明日免不了又遭殃。”赵盼娣攥紧手中的药霜,强压下内疚,“他发过火了,今日应该不会再打我了。
“你等等啊。”云姝婳包好两张鸡蛋饼,外加一个烤鸡腿,塞入赵盼娣手中。“饿了填填肚儿。”
赵盼娣只觉的手中的东西有千钧重,她给自个儿做的一切心理建设,行将要坍塌。
在自个儿动摇的瞬时,赵盼娣转头便走。
云姝婳看着赵盼娣落荒而逃的身影,神情漠然。
赵盼娣并不擅长隐藏情绪,她的拼力挣扎,内疚,痛楚都流露出。
好几回看着药霜出神,几次打探药霜的药性,云姝婳便觉得不对劲儿。
特别是墨凛川近来不去镇子里干活儿,她在镇子里看到墨凛川满面喜色的样子。
所有的事凑在一块,云姝婳不得不揣测,墨凛川存心利用她对赵盼娣的好,故意烫伤她,以来骗药。
就是她非常意外,赵老板会把主意儿打在墨凛川头上。
云姝婳站在大门口,看着赵盼娣离开的身影,眼里闪动过失望。
她想给赵盼娣一回机会,相信她的根儿并没坏透,期望她自个可以亲口讲出,可有时人性也往往经不住考验。
拉上大门的一刻,赵盼娣带着孩子跌跌撞撞跑回。
“嫂子,抱歉!我不可以为保住孩子,做对不住你的事!”赵盼娣眼泪奔涌而下,内疚跟骇惧冲击她,快把她逼疯,总归干不了丧天良的事儿。“我这样做了,跟墨凛川那个畜牲有啥区别?”
“他逼我盗取你的去疤药霜,我不肯,他就用孩子要挟我。我没有法子……着实没法子。”
“嫂子,你救救我的孩子。”
赵盼娣心中非常绝望,她回去不但自己没好日子过,还会连累孩子。
可要是不回去又实在没容身之所!
云姝婳看着跪在地面上,哭声凄冷的赵盼娣。
“你即使拿着药回去了也是没用,我这里的每种药的比例不一样,一旦用错,效果可是天差地别是。到时候就不是救人药,而是毒药。救世馆制错药,没效用反而有毒,你说,他们会放过墨凛川么?墨凛川会放过你么?”
她平静的声音,却蓦然叫赵盼娣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