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听到江承嗣的话,向宜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疼痛连带着喉咙的痛楚在这瞬间突然放大了一样。
“是,奴婢知道了。”
向宜乖乖的行了礼,然后拿着桌子上的那一摞白纸还有毛笔,端着自己刚才磨的墨盘,走到了另一边的小桌子。
向宜突然变的这么乖,江承嗣还有些不适应。
但是见向宜真的就站在了小桌子面前,垂头在认真研究怎么拿毛笔的样子,江承嗣的眼中就下意识的升起一抹笑意,就连嘴角都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等江承嗣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上扬的嘴角,觉得这个叫向宜的小宫女有点意思。
但是一转头,就见向宜还在蹙着眉头研究该怎么握毛笔。
江承嗣有些无奈的扶额,就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怕是天黑了这字也写不上一个。
于是江承嗣走出了自己的位置,走到向宜的身边。
“拿错了。”
“啊啊啊——”
向宜正在全心全意的研究怎么握毛笔最舒服呢,结果身边突然出现了江承嗣的声音,跟鬼一样,吓的她立即就尖叫出声。
“你是想把本殿下给震聋吗!”
江承嗣也被向宜吓了一跳,顿时伸手捂住了向宜的嘴巴,低声怒斥着她。
别说离向宜这么近的江承嗣的,就连站在门口昏昏欲睡正打着哈欠的李德忠,都被向宜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李德忠哈欠刚打一半,就被向宜给吓回去了。
“哎呦呦,这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踩着猫尾巴了呢……”
李德忠嘴里嘟囔着,有的时候他也得释放一下自己,嘟哝嘟哝一些无伤大雅的话身边的小太监小宫女们就当没听见。
向宜被江承嗣捂着嘴,眼睛瞪的圆圆的,看起来就像是猫儿。
江承嗣一时间看入了神,直到手上传来一抹痛楚才猛地松开手。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怒道:“向宜,你是属狗的吗!”
“奴婢才不是属狗的!”
向宜蹙眉看着江承嗣,又看了看他手上的牙印,有些心虚。
但秉承着心虚也不能弱了气势的原则,向宜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而且殿下怎么能怪我呢?如果不是您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故意吓我,还捂住了我的嘴,我又怎么可能会咬您呢……”
“这么说,还怪本殿下了?”
江承嗣不可置信的看着向宜,双手叉腰,一副向宜不可理喻的模样。
“本殿下是好心来纠正你毛笔要怎么握才是正确的姿势,但谁知道你自己大喊大叫的,本殿下完全是出于本能,而且也是怕人误会本殿下踩了猫尾巴,所以才捂住你的嘴的!”
“可你倒好,恩将仇报!”
“我才没有!”
“怎么没有?本殿下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才捂住你的嘴巴的,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突然大喊大叫的,当折扇门外的宫女太监都是没长耳朵的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向宜震惊的看着江承嗣,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居然也会沦落到有一天说无可说的地步!
江承嗣看着向宜吃瘪的样子,心里一片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