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拿一双忧郁而又受伤的眼神看斐苒,仿佛被丢弃的流浪狗,在控诉斐苒的凉薄。
这样的宫霄让人看着心疼,斐苒连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将大衣还给他,眼神飘乎的乱转:“衣服还你。”
斐苒调头就走,脚步匆匆,像是在避什么洪水猛兽。
身后那道目光如影随形,她的心也跟着乱了节奏。
跟护士要了一间病房,斐苒独自走了进去。
她身上的伤口虽然浅,但擦破皮的疼痛同样难忍。
脱下外衣,只见她的胳膊,脖子还有后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与白皙的肤色一对比,更加触目。
斐苒拿着药棉把药水一点点擦在伤口上,胳膊和脖子上的好处理,可是后背上的,她实在无能为力。
试了几次后她放弃了,斐苒将药棉随手丢在桌子上,躺在**沉沉的睡去。
大概是因为白天太惊心动魄,身心和精神都到达了极限。
身子一沾床,斐苒就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门把手轻轻被人拧动,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站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感觉到她确实是睡实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屋内有股浓重的药水味,斐苒侧躺在**,被子盖在胸口以下。
哪怕是被薄被盖着,也能感受得她身体的起伏。
宫霄侧过了头,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
将桌上的药水轻轻拿起,他掀开斐苒的衣服,看到她身后的伤口时,眉毛不由的皱成了一团。
伤成这样,竟然也不叫护士处理一下。
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心里虽然埋怨,手上的动作却又轻又柔,沾了药水的棉签一点点抹在伤口上,那么小心翼翼,却又心怀虔诚。
“唔……”睡梦中的女人不由的轻咛一声,一个翻身竟然扑到了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像一只乖顺的猫儿一般,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宫霄侧着身子,一手拿药棉一手拿药瓶,身子僵的连动也不敢动。
女人圈着他的腰身,小手抱的死死的,简直将他当成了一个大抱枕。
夜色下,女人的睡颜甜蜜而淡然,美好的像一幅画。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阴影,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双诱人的红唇。
宫霄耸动了一下喉咙,薄唇不由自主的向女人的红唇凑近,却在离她一指距离时停下。
他在女人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目光说不出的缱绻。
可是在看到斐苒身上的伤口时,那丝温柔便如冰川遇到了太阳,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只有狠戾和杀意。
胆敢伤害他的女人,他绝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