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一场大雪悄然飘落。
将整个芸城都覆在了银白之下,放眼望去一片雪白毫无生气,像极了灵堂。
山坡上,一座崭新的坟茔前,跪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斐苒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哭了多久,她只知道秦如绵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母亲临死前的惨状时时出现在脑海,让她心痛如刀绞。
摸着冰冷的墓碑,她的目光变得如冰雪一样冷:“母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话落,她重重的在坟前磕了三个头。
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磕在地上,额头便一片红肿。
这五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不是满腔的仇恨支撑着,只怕她早已经倒下了。
跪别了母亲,她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的往下望,眼睛落在了城中一处占地面积极大的建筑上。
那里是大帅府,她的仇人李雅芬和宫霄,就在那里:“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今天的大帅府一反常态,除了往日的庄严之外,还增添了一丝喜气。
庭院打扫的纤尘不染,树上挂满了红灯笼。
映着雪光一照,更显喜庆。
李夫人一身红色旗袍,耳朵上戴着钻石耳钉,身上珠光宝气,将她衬托的很是高雅。
今天是她四十五岁生日,故而宫大帅为她举办了这次家宴。
酒过三巡,宫大帅的脸上有了两团红晕,他看着空****的座位,有些唏嘘的道:“宫珏不在,怎么宫霄也来迟了?”
除了宫菲菲到场,剩下的便没有几个人了。
她的脸色并不好看,脸上的笑也有些牵强,却还在宫霄开脱:“阿霄他,可能在忙。”
其实宫霄到底忙不忙宫大帅的心里也有底,前几日他和李夫人闹的不愉快,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说斐苒和他分开了,他一直关在自己的屋子里,意志消沉,整天以酒为伴。
先前宫大帅也想过去看看他,但李夫人说,年轻人意气用事,现在他正在劲头上,你劝了也白劝。
倒不如放他几天,过些日子就好了。
宫大帅一想也是这个理,就由着他去了。
只是今天的日子非比寻常,他不到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宫大帅便对副官道:“你去,亲自把那个臭小子给我揪过来,简直是不像话。”
李夫人见宫大帅发了火,便对他道:“行了行了,我过去看看。”
宫大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夫人制止了。
“你就是太惯着他了。”宫大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李夫人笑笑,不置可否,起身拿了大衣穿上,随后出门。
两家离的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
李夫人到达宫霄的别馆时,让副官留在外面,她亲自进去。
她想要跟宫霄好好谈谈。
李夫人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影便出现了。
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李夫人的脸色都变了:“怎么会是你?”
“见到我,很惊讶吗?”斐苒脸上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