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国雄肯定的点了点头：“是两声，我绝不会听错的，因为当时我很害怕，怕他们也要杀我。”

听到这里，斐苒百分百可以肯定，徐沛云根本就没有死。

因为那具尸体上，只有一个枪伤。

斐国雄见她这样，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问道：“怎么了？”

斐苒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后问起她外祖父的事：“当年我的外公是怎么死的？”

提起秦慕清，斐国雄的脸色就变了，他的眼里有一丝惊慌，不安的问斐苒：“当年，秦老爷子的死是一个悬案，警察局到现在都没有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的眼神游移，额头也冒出了冷汗，明显的是在说谎。

斐苒见他还在嘴硬，态度强硬起来：“阿爸，你可想好了，杀人可是重罪，是要坐牢的。”

“你什么意思？”斐国雄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斐苒：“你在威胁我。”

斐苒也不卖关子，点头：“阿爸也可以这么认为，毕竟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你出去。”

“你……”斐国雄气急败坏，想要骂斐苒，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他不想说。

是在害怕背后的势力吗？

斐苒知道斐国雄这个人极度怕死，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既然阿爸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

见她要走，斐国雄激动的站了起来：“我只知道秦老爷子的死，跟盛隆商会幕后的人有关。”

斐苒转身，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商会是秦老爷子一手创办的，他为人光明磊落，从不卖假货，当时有人找他，要他卖禁品可是却被秦老爷子拒绝了。”斐国雄急急的道。

斐苒的眼睛眯了起来：“什么样的禁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斐国雄太想要自由了，他再也不想被关在牢房里了，于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

可是对方是谁，他是真的不知道。

斐苒看他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说谎，又问：“那阿爸知道，找我外公的人叫什么吗？”

斐国雄摇了摇头：“对方太神秘，警惕性又高，这个我真不知道。”

斐苒沉吟了片刻，她突然想到了在徐怀山房里，找到的那些信件。

难道说，这件事跟日本人有关？

斐国雄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斐苒决定先回去。

她刚起身，斐国雄就迫切的看着她，低低哀求：“苒苒，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阿爸，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

斐苒的心微微动摇，她恨斐国雄是因为他对自己和母亲的绝情。

可毕竟她的身上流着他的血，眼睁睁看他去死，她做不到。

“我会尽力的。”最后看了斐国雄一眼，斐苒快步的离开了警察局。

深冬的天冻的地面硬邦邦的，脚踩在上面，不一会儿就冻透了。

可斐苒却没有叫黄包车，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上面。

脑袋里盘着错宗交杂的线索，就像一团乱麻缠着。

现在就只差一根穿引起来的线。

多年前的旧事，外公的命案，现在有了要浮出水面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