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知姜怀玉已经记了金崇这句话的仇,秦子钦跟在她身后往船舱走去,原本好好的一个俊美佳公子硬是笑得有些傻气。
从阶梯慢慢往下走,云槎从上往下的第二层便是生活区域,完全还原了房屋的概念,从门口走进去便觉着像是进了谁家的厅里。
除此之外还有看戏的戏园,打马吊和专门开窗嵌了玻璃赏江景的几处地方。
再往下一层便是登船的地方,这一层也供管事杂役之类所休息。
剩余的便是囤放东西的仓库了。
姜怀玉其实挺好奇这么大一艘跟轮船没差别的云槎,到底靠什么样的动力系统行驶,不过稍微一想就知道不能问。
毕竟设身处地想一想,姜怀玉也不会希望有谁问她茶叶怎么炒制的。
所以还是继续好奇,别多嘴吧。
几乎将整座云槎都看了个遍,姜怀玉都觉得脚酸了,乘这样一艘船南下,也不怕太无聊,到时候准备点大云版的扑克之类的小玩意,就足够她们开开心心玩一路了。
还有沿途也会停靠一些较繁华的城,走走停停,不至于无聊。
看完云槎也该回去。
坐上马车,姜怀玉眉眼间尽是笑意,乘坐这样一艘船南下怎么想都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年节你可要放炮仗,到时候我来帮忙如何?”
放炮仗往往需要男子执香引燃,毕竟点燃后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对妇孺而言还是有点挑战胆量,秦子钦随着直视自己内心的情意,慢慢地也有了些小心思。
理智让秦子钦不要再靠近,本能却让他无法克制。
姜怀玉想了想大过年的让他来替自己点鞭炮,怎么想都没这必要,摇头拒绝:“不用了,放炮仗还是自己点最有意思。”
她没看出来秦子钦心里的小九九,纯粹想要自己点鞭炮玩而已。
马车驶到巷口,正好天略微昏黄,能嗅到空气中全是生火做饭的柴火味。
姜怀玉扬起一抹笑,神色清浅,看向秦子钦,说道:“无论怎么说都要谢你将云槎借给我,多谢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这一句话,秦子钦说得极小声,仿佛是从唇齿间费尽力气跑出来,最后也没能飘进姜怀玉的耳朵里。
姜怀玉疑惑的偏了偏头,询问道:“什么?”
落日出现,带给上京些许温柔,更让秦子钦眼前的人儿看起来柔和许多。
他勾唇笑了,眼神有点醉醺醺的迷蒙,笑容里带着不可一世,秦子钦挑眉嬉笑地道:“下次可别干巴巴的说一声谢谢就算了。”
看他这副油腻浪**的纨绔子弟形象,姜怀玉无语之际也反应过来,大概是他察觉到什么吧,便配合地翻了个白眼:“去找你的莺莺燕燕说这些话吧。”
说完便直接转身往宅院走去。
秦子钦松了口气,视线没往左侧房顶望去,尽管他能清楚听见那里忽然出现一道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秦子钦装作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啧啧声地转身走向马车。
“今儿不去找那些庸脂俗粉了,先把本侯爷送回去,然后让江外楼送桌上好的菜来,再要二十坛酒。”秦子钦在马车里,面无表情,但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听得人直皱眉头。
“叫几个好友来府上,本侯爷要同他们不醉不归!”
随着马车轱辘转动,车夫低声应是。
屋顶上几乎和灰黑瓦片融为一体的人,又听见马车里传来一道声音:“哦对,别忘了叫几个美人来相伴饮酒。”
原本他眼中还有几分狐疑,这下全数消失,看了眼姜怀玉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啧了一声,又是个将要被祸害的良家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