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得益于贺瑾瑜,几乎都对姜怀玉的商号有所耳闻,现在女子几乎人人都用澡豆,洗过以后细腻洁净,谁人不爱?
还有那些个味道丰富独特的调味料,从哪处宫殿里的小厨房飘出味道,总能嗅到。
华阳回到宫里,还没想好怎么将姜怀玉乃妖邪之人的事揭出来,就发觉姜怀玉的商号似乎都无声无息浸到宫里来。
“她难道就没别的对家了么?”华阳舍不得拍手边华贵的陈设,只咬着牙气道。
她不爱回公主府,驸马无能,整日待在公主府里,哪怕就寝须得她同意,华阳也不乐意见到那个文绉绉跟条木头似的驸马。
宫女绿如想了想,道:“似乎不多,此女深居简出不太露面,又和长公主、冠军侯以及金家商号合作买卖,寻常人也动她不得。”
“姜家呢?”华阳拧着眉:“皇兄不是说她是姜家那个赐婚给三皇兄的大小姐吗,难道姜家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绿如恭敬道:“自那次宴席之后,姜家没能认回她,反倒是被三皇子的人参了一本,随后他们家的买卖还被金家给打压了一段时日,如今姜家也只是强弩之末,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倒未必。”华阳看了眼自己精美的指套,陷入沉思,嘴角渐渐扬起愉悦的弧度。
“你说,许些利益,能使唤得动姜家吗。”
看姜家这副模样,像极了那些穷亲戚打秋风,华阳很清楚只要让他们闻到些肉腥味,姜家就会变成最凶猛的狗,替她狠狠地去咬姜怀玉。
绿如自然知道主子这话并不是要她回答,所以沉默不语。
华阳翘起涂抹得红艳艳的嘴唇,笑道:“去告诉姜家,要想认回这个女儿,首先得将占了他们姜家大小姐的妖邪驱走,这样,他们就能得到一个听话懂事的姜家小姐了。”
“是,奴婢遵命。”绿如行礼应道,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
…
“夫人!外面有伙人领着个道士,说是要驱邪捉妖,开始砸咱们的门了!”
屋外喧闹传来之际,王大就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陈二他们都快顶不住门了,夫人,咱们怎么办!”
姜怀玉皱起眉,侧了侧脸对小草说道:“你和珠珠带着润景回屋里,让陈婆子也一块儿去,都别出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出来知道吗,将门拴好,拿些趁手能打人的家伙,谁敢偷偷摸摸进来就打他!”
“是。”
小草她们从未见过姜怀玉如此严肃的模样,当即没有任何迟疑地动起来。
“走吧,跟我去看看。”姜怀玉庆幸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比较方便活动,她眉间一片沉然,虽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敢这么大张旗鼓地说驱邪捉妖,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无论如何,姜怀玉都要小心对待。
王大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衣着华贵的人被群灰衣仆从拱卫其中,指着姜怀玉宅邸的大门不断怒喊,站在前边的道士念念叨叨不知道唱着什么咒,几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壮汉不停拍打撞击朱红门扇。
好在他们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认死理,拿着姜怀玉给的银钱,吃着她赏的饭,就该保护好这座宅邸,他们也有膀子力气,借着门栓还能抵挡一二。
“哎哎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强闯民居,欲行不轨之事吗?”
周围早就有人在他们来时,去喊来卫军,穿着薄甲的卫军们连忙赶来,瞧见这一幕险些以为京里发生哗变,连忙喝道。
姜云之扶着母亲的手松开,连忙挥退左右,带着笑脸冲卫军首领说道:“军爷有所不知,这里面住着的是我亲生的妹妹,前些时候失了踪,后来她悄悄的回京。
我们还当她是患了失魂症不记得过往一切,没想到她却像是变了个人般,那位是三清宫的马道长,我们领着他来此看过才知道里头妖气冲天,我妹妹这是让妖邪附身了啊!”
“荒谬!”卫军首领忍不住斥道。
马道长忽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贫道进宫中为太后祈福时,便曾揪出宫里巫蛊之乱的贼首,你不过一介粗人,竟敢如此大胆,惊扰我作法!”
他这么说,卫军首领的表情顿时变了,倘若只是姜家人在这,卫军首领也不可能让他们真把姜怀玉宅邸的门撞开。
可提及宫里的主子,卫军首领很清楚这些道士有多得太后、皇帝他们青睐,虽不信鬼神之说,却也须得对马道长避让几分。
“妖邪之说虚无缥缈,倘若此处宅邸主人有做过什么违反律法之事,又或是你们想要认亲,报官即可。”卫军首领眼尖瞧见几个仆从脚边还放着一担担的木柴,他瞪大双眼,说道:“带着些东西你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