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钦感觉她又要做件大事,自己在家里琢磨许久,也没能琢磨出硝石有什么用处。
“这是几位药商报价,你看看吧。但我真的好奇,这硝石你拿来有什么用处,本侯爷为这事忙前忙后,总不至于连个知情权都没有吧?”
姜怀玉接过纸张,硝石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像许多人家墙角或是养着牲畜的圈棚角落,就能有许多硝石产生,难的是将它们收集起来,扫了一眼,报价倒是差不了多少,有的量大可优惠,有的免费帮忙送,还有的品质较好。
在秦子钦满怀期待的眼神下,姜怀玉说:“侯爷知道什么是冰吧?”
秦子钦无语:“当然,冬日边关滴水成冰,等等,难道这硝石……”他表情满是不敢置信,过去有人尝过硝石,拉了几天几夜差点虚脱至死,想了想,他摇摇头自己否认:“硝石不能吃,难不成可以保暖?”
姜怀玉倒不因为他胡乱猜错嘲笑,只是用指甲在看中的药商一行划过缓缓开口:“非也,我只是打算用这硝石做些冰块罢了。”
虽然错过炎炎夏日,但不妨碍她尝试用硝石制冰,为来年做准备,更何况如今冰块也不是毫无用处,凿碎放些水果酸酪亦是美味。
秦子钦嘴角下压:“不得不说,这句话换了旁人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如果是你,我是相信的,所以要如何拿硝石制冰。”
“到时做出成品再说吧。”姜怀玉不是轻易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除非自己无法掌握,才会选择与别人合作,无论秦子钦本性如何,姜怀玉也不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他。
秦子钦也不介意,她要是真这么不设防,早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上京了。
姜怀玉算着先要多少硝石,忽然想起午宴还不止自己一人,旋即扬起嘴角道:“忘了同你说,等会儿不方便留你,九公主要来赴宴。”
原本秦子钦还有些迷茫不解,一听到九公主,下意识说:“你怎么跟她熟识到邀其赴宴,这位撒泼作恶的时候可不好招惹。”
虽然贺瑾瑜聒噪了点,但还不至于像他语气表露出的那么不堪,姜怀玉笑意未散,正眼瞧他:“九公主性格随和活泼,我觉得很好相处。”
“我也是忘了,要论奇怪还没人能比你更奇怪。”秦子钦幸灾乐祸道:“结识的人,尽是这京中‘奇葩’。”
这话连他自己也绕进去,但秦子钦根本不介意,反正他也没觉得名声好坏能有什么影响。
姜怀玉语调微扬:“所以你还不走?”
“得得得,我走!”秦子钦接过纸张就往外走,颀长身形拦住好些阳光。
他离开后,姜怀玉忽然嘴角微微上翘,从贺玲珑那儿,她大致猜到或许用不了多久,秦子钦他们就会回到各自的驻地去,到时候她还准备送份大礼给他,只不过为了惊喜,又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选择多怼他几回。
“怀玉!我来找你玩啦!”
前边人还没走多久,贺瑾瑜就来,也不知道这几位到底是多好的毅力,能起得这么早,姜怀玉无奈轻笑起身去迎她。
“见过九公主殿下。”
贺瑾瑜本来兴奋的表情微淡,她脸颊看着有些婴儿肥,刻意气鼓鼓时,非但没有震慑的能力,倒是像少女撒娇。
“私底下还这么注重礼数,当没当我是朋友了?”贺瑾瑜圆溜溜的眼睛很有神,叉着腰说。
姜怀玉卷长睫毛轻轻颤动,随后忍俊不禁道:“先进来坐,来的这么早是打算在我这用早膳?”
贺瑾瑜笑嘻嘻说:“这还差不多,像那些人似得有什么意思,见着我就礼数不可逾,我又不是父皇母后,哪儿来这么多礼数?”
这话姜怀玉并不搭茬。
走进主屋的厅内,贺瑾瑜扭头看她,眼中满含希翼道:“我能瞧瞧你儿子吗,皇姐说……小糖包长得可可爱了。”
“当然可以,也该让他见见昨日赠礼之人。”姜怀玉道。
“嗯嗯!”
贺瑾瑜瞧瞧又摸出一柄小巧的玉如意道:“这是今日的见面礼,昨儿没见着,不算。”
“……”
面对她这种壕无人性的行为,姜怀玉又无奈又觉好笑:“好,但你以后别再送这些太珍贵的礼,孩子也用不上。”
“没事没事,库房里一堆呢,哇,他在做什么,玩玩具吗?”
贺瑾瑜说着话,就看见糖包自己一个奶娃娃捣鼓着拨浪鼓,她也不是没见过小孩,但无论是弟弟妹妹还是权贵家中小孩,大多都熊得不行,要不就怯懦得很,像糖包这样看着便觉很有灵气的奶娃娃,一见便叫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