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的不说，这拨浪鼓摇起来声音确实好听，姜怀玉还是开口：“先替我儿子同你说声谢谢。”

若不是秦子钦壕无人性地将其做成拨浪鼓，这样上等的材质，正经做个东西都能当成传家宝，流传下去。

“不用谢，本侯爷财大气粗，这点小玩意儿罢了。”

秦子钦喜滋滋地展开折扇，不热的天，非是一个劲地扇不停，虽然姿态潇洒，但看着就是有种莫名的欠揍。

姜怀玉闻言，点头微笑：“既然侯爷说自己财大气粗，不如澡豆铺以后十成的利润都归我，这点小生意罢了。”

秦子钦就像是让谁突然掐住脖子，笑容耷拉下来：“这可不成，我侯府还能有仆人伺候，全仰仗着您呢。”

姜怀玉第一次见这么能伸能屈到显得无赖的人，对方站在门边，颀长身影挡住大半阳光，一时间姜怀玉也不知道哪个秦子钦才是真的秦子钦。

她卷起刚刚一边计划一边涂写的纸，瞧了他一眼：“我也要回去了，秦侯爷记得让林管事过来一趟。”

“成，不过小事一件。”

秦子钦刚才也只是装模作样，闻言站直了身子，眉眼带笑。

姜怀玉点头轻笑，拿起钥匙准备离开，忽然听见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

“表哥？”

姜怀玉就看见一个姑娘，穿着缃色纱裙，姿色清丽，面上却隐约有些委屈不解地看她一眼后，又唤了一声表哥。

秦子钦一怔，往后看了眼，忍不住俊脸微黑：“你怎么来了？”

“哦，飞雪跟我来这试试敬友楼的果子酒，她先到，我路过时恰好瞧见你……”

其实李卿若撒了谎，她在慕容飞雪的怂恿下，让人去打听秦子钦的位置，像他这般招摇过市的人，只要随口一问就能得知去向，所以李卿若来城西青花街不为别的，就是奔着秦子钦来的。

却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一幕，秦子钦虽然背对着自己，但李卿若却能感觉到他有些惬意，与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李卿若一直觉得他虽然被人称作纨绔，整日醉生梦死，可她坚信秦子钦心中有大抱负，绝不是外人所看见的模样。

所以即使秦子钦对她怎么保持距离，李卿若也忍不住地对有些生疏的他想要更亲近些。

姜怀玉看着眼前神女有意，襄王无情的场景，有些头疼，她心中腹诽一番，只能恭恭敬敬道：“侯爷的吩咐我定当全力以赴，我先行告退。”

秦子钦庆幸自己不是在喝水，否则当场吐出来，除去第一次见面时，姜怀玉小心谨慎外，他就没感受过这么客气有礼的姜怀玉。

“啊哈哈，好，好好办！”秦子钦打蛇随棍上，哈哈笑道：“忙你的去吧！”

姜怀玉嘴角微抽，忍住抽他的冲动，等着两人跟在身后走出来，她将门一锁，赶紧离开。

留下李卿若愣愣地抬头看向秦子钦，原本心里冒着酸水，乱成一团，这下反倒平静了心，掩着嘴角道：“原来是表哥府里下人啊。”

“不是。”秦子钦原可以含糊应一声，可他不想这么做，姜怀玉看似柔和外表，但内心刚强不折，无论什么情况他也不想让这样的女子被人放低。

“她是个商人。”

李卿若听罢，勉强笑了笑，但还是努力在秦子钦面前表现得大气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