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看清楚来人长相时，姜怀玉不由愣住，她惊诧道：“咦，是你。”

贺玲珑温和一笑：“还以为姜姑娘忘记我了，今日冒昧拜访，不用管那么繁缛礼节。”

她这么说，姜怀玉自然也不会非要行礼，侧身引人穿过影壁墙，简约的庭院让贺玲珑轻笑道：“这倒是清净舒适，不愧是姜姑娘这般巧思妙想多的人儿。”

“公主过誉。”姜怀玉微笑道。

到了主屋里坐下，闲聊几句后，贺玲珑才主动提起香水的事：“昨儿我新奇了一天，竟不知世间还有这般奇物，倒是秦侯爷他这人爱搜罗些新奇的物事，才让我得这么个宝贝。”

这句话贺玲珑说得真心实意。

莲花精油和奇楠香氛能够安抚躁郁的心情、镇静，缓缓飘逸出来的芬芳比起单纯的花瓣堆砌产生的气味要更加纯净。

贺玲珑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香甜，她想到这目光微沉，随后又眉眼微弯，晕染开笑意。

姜怀玉对这样温和的人印象不错，尤其当初摆摊时，她还是自己第一个客人，想到这，她也不想再兜圈子：“我知晓公主来意，但不知道公主清楚和我合作的规矩吗？”

站在贺玲珑身后的如意头一抬，眼神颇有些冷，她当姜怀玉是看公主温和好欺负，连言语都开始放肆。

但贺玲珑微怔后没有生气，而是温声问道：“规矩？”

“对。”姜怀玉笑容微淡，她认真道：“盈利三七分账，我会直接将东西的配方及制作方法给你，从制作到售卖我不参与，或许会提意见，但愿不愿意接纳由你。”

姜怀玉忍痛让出一成利润，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这样的分成比例其实略显奇葩，尤其两人的地位还不对等，但姜怀玉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如果她唯唯诺诺的在一开始就往低了要，反而露了怯，得不偿失。

贺玲珑沉吟道：“你三我七？”

“……”姜怀玉只用一种无言以对的眼神看她。

“你放肆！”

贺玲珑反应过来是她三姜怀玉七，还未表示时，如意就让姜怀玉的眼神刺得忍不住斥骂出声。

“我怎么放肆了？”姜怀玉俏脸神情一冷。

“如意！”

贺玲珑微微侧过脸喝住想要训姜怀玉不懂尊卑的如意，随后面上竟然挂着几分好奇问她：“三七分成未尝不可，但姜姑娘为什么有这样的底气，认为我会答应？”

“其实没有。”姜怀玉原本在袖中抓紧的手微松，笑道：“我做好了四六或五五分成的准备，但公主您若是同我讲到四六，以后我们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如果压到五五，那么就止于这一件东西。”

贺玲珑美目微闪，她更好奇：“若是再低呢？”

“再低，明日整个上京的百姓商贾都将会看见这东西的配方。”姜怀玉轻轻一笑，说出的话却让贺玲珑都忍不住讶异地睁大些眼。

贺玲珑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像姜怀玉这样的姑娘很难得，比起自己，仿佛多出了许多不一样的特质。

“好，我答应你，就三七分成。”

她温声道。

站在贺玲珑身后的如意怎么也想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这么迁让，哪怕姜怀玉这么威胁，她也有多种办法让姜怀玉将配方交出来。

姜怀玉都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但对上这位公主的视线时，姜怀玉仿佛从中看到了一丝……羡慕？

这位羡慕自己做什么。

隐约觉着奇怪，但对方一口答应的事情，姜怀玉也不好再端着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