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大雪之夜,皇宫里厮杀声连成一片,将这个本该是寂静的夜晚渲染,使其变得热闹非凡,有多热闹,怕是比夜市都还要热闹上几分。
不过这样的热闹蔓延至后宫时,却被那一道殿门给阻隔在外面。
外面喊杀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御书房内,确实寂静无声,哪怕此时掉下一根针,也能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告诉我,先皇在哪儿?”
禹丞龇着牙,满眼凶光,像一只暴虐的野兽。
北正萧淡笑着看着安王:“不知安王兄一直吵着要见父皇,所谓何事?”
“少废话,也别想拖延时间。立刻告诉我先皇在什么地方,否则,我立刻要了你的命。”说着禹丞抓着他的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从若.初的角度看过去,能够清晰的看见北正萧的脸开始变得青紫。
“若你现在杀了我,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父皇的下落。”
禹丞闻言,下意识的松了松掐着他的手。该死的,明明现在是他的性命被人掌控在手中,为什么,为什么感觉像是自己被他紧紧的握住一般。
“安王兄,你不是想要见父皇吗,朕可以带你去见他。”
什么,先皇还活着。
若.初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上面的两人,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相对于若.初的不敢置信,旁边一直站着的徐公公就显得平静许多了,似乎,对于先皇到底驾崩没,没有任何的感觉。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还活着,他怎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死了。”
禹丞激动得面容变得有些扭曲:“带我去,带我去见他,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徐公公焦急的看着被禹丞钳制住的北正萧,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见北正萧一个眼神看过来,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安王兄不放开朕,朕如何带你去见父皇。”北正萧垂眼看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发开你,你觉得可能吗?”禹丞嗜血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北正萧脖颈前面:“带路。”
北正萧无奈摇了摇头,伸手转动了一下自己坐着的椅子龙头嘴里龙珠。只听见轰轰几声响,身后的书架自动向着两边移开。原本是密无缝隙的墙壁,竟是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
石门越有人那么高,可容两个人进入,里面黑漆漆看不见尽头。
“父皇就被朕囚禁在里面,若想见父皇,安王兄,请吧!”
禹丞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蠢得一个人进去吗?”
禹丞转头看着守在旁边的徐公公,以及半趴在地上的若.初单手指着那石隧:“徐公公为了你家皇帝的性命,劳烦你扶着旁边的那个女人进去探路。”
徐公公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北正萧,随后拱手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到若.初身边说了声得罪了,伸手将她扶起,慢慢的走进了密室之中。
既然是探路,自然是徐公公他们往前走一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再返回来,带着他们一起进去。
不得不说,禹丞的戒备心真的很重。
隧道里漆黑一片,走在里面,除了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很是阴森恐怖,至少若.初就是这么个感觉。
徐公公感觉到扶着若.初的手被她抓得死死的,随即眯眼微笑着说道:“若姑娘不必担心,这条密道通到的密室什么也没有。”
若.初惊讶的转头看着徐公公:“徐公公您知道这条密道?”
徐公公笑着点点头,伸手抚上旁边的墙壁感叹道:“当初这条墓道还是先皇命老奴找匠人修建的,却未曾想到这密道建成之日,先皇便驾崩了。”
若.初垂下眼睑,低声问道:“徐公公,其实先皇是真的驾崩了吧!”
徐公公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若姑娘,先皇自然是驾崩了。”
“那安王他......”
既然先皇是真的驾崩了,那为什么安王他还一直吵着要见先皇。而且从金旺发生的那些事情来看,似乎,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逼出先皇。
若.初不禁有些有些糊涂了,先皇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徐公公一边扶着若.初往前走,一边意味深长的说道:“若姑娘,与其担心那不存在的事情倒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现下的处境吧!”
确实呢,照着现在的状况发展,似乎他们是没办法活着出去了,若.初苦笑一声。
不一会儿,在两人的谈话声中,他们来到了隧道的尽头。
那是一间密室,一间被十几颗夜明珠照亮的密室。其实说是密室,倒不如说是睡室来得好。里面床榻,桌椅,屏风,字画,包括女人梳妆用的柜子铜镜那些一应俱全。如果若.初去过养心殿就会发现,这里面的东西几乎都与养心殿内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就是密室?”
若.初松开抓着徐公公的手,稀奇的看着这一切。她想象中,密室应该是什么也没有,或者是挂满刑具囚禁人的地方,可是现在看了,似乎与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当初这里的东西皆是老奴不知拜访,除了蒙上了几层尘埃,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呢!”徐公公看见这些东西,似乎是想起了些别的什么,眼中点点亮光闪烁。
徐公公是伺候先皇十几年,对于先皇自是有着浓厚的主仆情义。如今见着旧物,自是免不了伤感几分。
不过这伤感也就那么一会儿。
“糟了,徐公公,这里没有先皇,倘若安王进来没瞧见,皇上岂不是会有危险。”
刚才见着这密室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顾着去打量,差点儿忘记了她们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徐公公站在密室口,笑看着若.初。他没有正面的回答若.初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与现在情况毫无关系的问题:“若姑娘,你可知当年众妃之中,先皇最爱的女子是谁?”
若.初挠挠头,她只是个生长在偏远村落的乡野之人,怎么会知道先皇最喜欢谁这种隐秘的话题。她想,哪怕是宫里边儿的妃子,也不见得知道。
徐公公长叹一声,迈步走到屏风后面。若.初见状,想了想跟了上去。
屏风之后相当于养心殿的内殿,里面摆放着书架,案桌,以及一张可容七八个人睡下不显拥挤的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