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伸手捂着脸,低声哭泣。
她心里其实想着若初娘,很想很想,可是越是想念,回想过去,心中的怨恨越是浓重。
抛弃,这个词在若初的心里是一道疤痕,因为瞿胤的出现,让其愈合,然而若初娘的出现就像是生生将那伤疤给撕开一般,痛,也怨,也高兴。
“这些我都明白。”瞿胤轻拍着若初的肩膀,他怎么能够不明白。
就像他和北正萧之间一般,兄弟情义与恨意交织在一起,很折磨人。
“相公,我该怎么办。我想去见她,却又不想去见她,我该怎么办.......”若初揪着瞿胤的衣服,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瞿胤,包着泪水的眼里透着祈求的光芒。
她想要一个答案,想要瞿胤给她一个回答,告诉她该怎么做。只是这种事情,不是旁人能够插手决定的,最后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思。
瞿胤见此情景叹了口气:“若初,你需要静静。”说着在若初没反应过来之际,瞿胤仰手一记手刀劈在若初后脖颈上。
若初只觉得一阵疼痛,眼前一片漆黑,随后无知觉的晕倒在椅子上。
看着晕过去的若初,瞿胤起身抱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将她放在**,为她脱去鞋子,盖好被子。然后又转身将火盆给端了进来。
瞿胤那坐在床边上,伸手为若初擦去脸上的泪水。将她打晕并非他本以为,实在是因为若初现在怀着孩子,不可大悲大喜。
若初娘,若初娘,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何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看了看昏睡过去的若初,瞿胤冷脸出了屋子,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面对一棵光秃秃的枇杷树,负手而立。
过了一会儿,院子前忽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是陈奇,另外一个则是当初跟着瞿胤一同驾车来上河村的那个侍卫,江满。
两人打开院子门,见着院子里只有瞿胤一人,便无声走到他跟前,恭敬拱手叫道:“将军。”
平日里叫大哥,不过私底下还是叫将军,这不仅仅是因为受制于主仆关系,更多的还是叫了那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那两个人的来历可打听清楚了?”
叫江满的侍卫上前一步答道:“回将军的话,那两人确实是曲城陈家的普通侍卫,因为陈家大夫人病重。城里的大夫瞧了,只说这是心病,需要心药医。所以那两人才会来此也是奉了陈家当家人的命令,前来将夫人接过去。”
瞿胤抿了抿嘴:“那陈家大夫人可是若初娘?”
江满点点头,随后又说道:“当年夫人的娘亲离开上河村后,一路往东,途中偶然救了受伤的陈家当家人陈雲山。后来夫人的娘亲到了曲城开了一家包子店.......”
江满简简单单的将当年若初娘与陈雲山遇见的事情说了一下,讲完之后江满又拱手说道:“将军,自夫人的娘亲与那陈雲山在一起后,孕有一女,名叫陈晶,如今已有三岁,乃是陈府的掌上明珠。”
“陈晶?”瞿胤微微眯眼,眼中暗芒蓄积:“江满,陈奇,将那两个侍卫赶走,别让他们接近上河村,若是对方不听劝也不必手下留情。”
瞿胤此时心中觉得十分恼怒,之前听着他们说若初娘心病难解,还是以为对方是心中觉得愧疚之类的,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儿呢!
旁边的陈奇听了多少也明白了其中一些道理,只是......
“将军,那两个侍卫倒是其次,主要是夫人。”
瞿胤听了陈奇的话,也不禁觉得苦恼。
他了解若初,即便是她现在心中对于若初娘仍旧怨着,但到最后肯定还是会同着那侍卫去曲城,因为思念远比怨恨更重。
“将军。”陈奇抬头看着久不说话的瞿胤。
瞿胤摆摆手,嘴角泛起冷笑:“按我说的去做,倘若真的病得不行,就让她们自己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