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你觉得皇上这么做是真的为了对两年前相公与唐羽璇之间的事情做弥补,还是说他其实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若初紧张的看着千少云,从听北正萧说这事儿的时候,她就觉得很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尤其是今天瞿胤跟她说的时候,她这心就愈发的不踏实,不安宁。
“你觉得有问题?”千少云垂下手看向若初。
“我只是感觉有问题。”若初愁着脸抱着膝盖坐在**。
京中的人她没有一个是能够看透的,只能跟着本能的感觉走,太可怕了。
“问题是肯定有的。”千少云再次将手枕于脑后,将身子给靠在了床头上,语气也变得有些凝重,不再如最初那般轻松:“你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只有知道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方才能够分析其中利弊。”
若初仔细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从进入皇宫开始认真仔细的将自己所看见,所听见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千少云。包括自己从偏殿出来,徐公公对自己说的话。
只是讲到在后殿湖边发生的事情时,她停住了。
那唐羽璇是千家大少夫人,若是自己将昨晚的事情讲给千少云听,难保他不会告诉千家其他人,毕竟他也是千家人之人,到时候唐羽璇在千家就十分难做人了。
她虽是不喜欢唐羽璇,可是也没有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陋习。
千少云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脑子根据若初所说的想象当时的场景。
听着若初的说法,似乎北正萧真的就是为了撮合两人,想要和缓两人之间的关系,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只是徐公公那番话,却是又忍不住让人深思。
头上的天都是同一片,这天要是下雨,世人难倒敢说一个不字?
千少云抿着嘴,总觉得这句话其实还有更深的一层意义。天,下雨,不。
表面上这句话说的皇帝要做什么,谁人该说不这个意思。可是若是如此,徐公公没有必要单独的特意提醒若初。毕竟这个道理,大家都能明白。
“小东西,从偏殿出来然后呢?”千少云蹙眉看向若初。
“这.....”若初有些犯难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与之无关,讲与不讲应该无碍吧!”
“小东西,有些东西在你看来或许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在一些人眼里那就是连接碎片的必要绳索。”
皇宫之中,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小窥。有些你看不上眼的,或许就是最为关键的。
若初犹豫片刻将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告诉了千少云,奇异的是千少云听了竟然无半点怒意或者是诧异之色。
不过随即想到曾经千少云对唐羽璇的态度,若初便了然。恐怕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都没谁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就那么揣着清明装糊涂,京城之人,真是太可怕了。
“小东西,先前我在府中听闻,那唐羽璇带着礼盒来找你。说是想要为昨晚的事情赔不是。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你们吵起来了,最后不欢而散,且那唐羽璇还被下人给请了出去,是这样吗?”
千少云听完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影而出,却又差了那么些许,恼得他皱紧了眉头。
“恩,她说是想为昨晚只是道歉,说她是喝多了,所有才会做出那么荒唐之事,让我不要放在心上。还说千夫人想我了,想要邀我到府上一叙。”
说到这儿若初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那个女人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千少云皱着眉,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仔细的将事情从头到尾想来一边,然后反复斟酌。整件事情似乎处处透着诡异的味道,尤其是唐羽璇的态度。
唐羽璇自持身份高贵,如今却向自己最瞧不起的若初道歉,还邀请她到府上一叙,这分明是有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甘愿低头道歉呢?
若初见他沉思也不敢打搅,只得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忽的千少云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而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同于之前的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明显更急的沉稳,矫健,一听就是习过武的人。
“坏了,小东西,若是想要知道你想知道的,明日到千府,不不,到醉仙楼。一个人来,我会在那儿等你。”来不及将自己想到的若初,千少云急忙跳上房梁,跃身离开了屋子。
与此同时,屋子门被人打开了。
若初下意识的看过去惊讶的叫道:“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