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巫竹在哪里?”
“我可是专门为了他来的。”
“搞快点搞快点!”
贺屿安在后面脸色差极叫住欲遁走的女人:“何秓,你难道不对我负责一下?”
一众庄园管理,眼神亮如灯昼。
像是一群猹忙活整夜,累得要死要活,终于不负有心人找到一个新鲜的瓜。
一道道视线凝到她身上,耐人寻味。
要死,贺屿安敢乱说她就敢跟他拼命!
亏他还是男主角呢,一点都玩不起。小小年纪睚眦必报,她就不该帮他保住贞操!
前段时间她被贺棠棠质问的事情历历在目,作为反派,只要有情况,她是第一被怀疑的对象。
相处这么久,即便两人已经到了同处一室的地步,她也没把握陆望不会误会。
陆望也停住脚步,半依着梨花木柱,神情淡淡,看着她逐渐不安起来的表情。
何秓一向头铁,来气更要怼回去,立刻梗着脖子嚷嚷:“我跟小贺总就是说过几句话的关系,你可别乱碰瓷,我未婚夫就在这儿呢。”
贺屿安恨得牙痒痒,眼神哀怨。
“你管那叫几句话?”
就因为何秓扯的几句话,他差点平白无故多了个孩子,被人家生父揍。
“那你倒是展开仔细说啊,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了?”
她偏要赌,那些话以贺屿安的性子绝对不屑当众说出口,何秓赌他不敢说。
贺屿安手下不自觉用力:“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看吧,给你机会又不说,非要人身攻击。”她扭过头,“陆望,我才不要跟他待在一块儿,幼稚!”
贺屿安气笑了。
“站住!是谁听墙角听得差点被砸中脑袋?是谁多管闲事?是谁幼稚?”
被压制在地上的男人鼻涕眼泪糊了整张脸,却没人在意,充当噪音背景乐。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脸色黑如锅底:“何、秓!”
“听不到听不到。”
老吴胳膊扣在后面突然传出咔嚓响,他大叫一声,便晕过去。
要说幼稚两人不相上下,像小学生似的吵架,一群人回过神了悟又听得极力憋笑。
刘一昀怕真出意外,赶紧带人处理现场,安抚另外两位女顾客给出免单服务。
贺屿安是参与者要留下来配合,何秓则被陆望拉走。
聚会已经耽搁大半,何秓期待的大画师也没来,说是临时工作加急,赶不上。
最后变成两人坐在一块儿,陆望还要顾及身边过来说话的朋友,目不斜视谈论市场金融业走势。
在何秓快要吃完茶点果子,他像是脑后长了双眼睛,总能及时添上方便拿在手里的吃食。
郭岚枫赢了几场桥牌尽了兴,又过来找她。
看到这场景,分外眼酸。
“秓宝,最开始我还以为你骗人的呢。”
“什么?”
何秓走神,没有听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郭岚枫嘿嘿一笑,以为她在装听不懂,便直接戳穿:“就是上回你说和陆总已经成老夫老妻啦,那酒你回去跟他二人世界的时候喝了没有?”
“咳咳咳你闭嘴!”
陆望就在身边啊啊啊!
何秓咳得脸色通红,旁边递过来一杯水,她仰头喝了一大口,才缓过劲儿。
郭岚枫见她这么激动,不怎么有眼力见,更加来劲。
“你快跟我说说,我想听要付费的那种。”
“咳咳咳!”
何秓立刻加大咳嗽程度,试图掩盖她的声音。
“是谁先把持不住?真的会有事后烟吗?”
“咳咳咳……”
“为爱全垒打,幸福你和他。”
“……求求你。”
郭岚枫后知后觉察觉氛围不对,她眨眨眼:“啊?”
“……别说了。”
陆望和朋友都已经没有说话了,毫无疑问是全部听到了,何秓也感觉自己是死的了。
她双眼间或一轮,将穿起备用保暖的连衣帽罩在脑袋上,绳子一拉,把脸彻底挡住只露出一个鼻尖。
丢不起这人,真的。
她闭上眼,决定当头埋沙子里的鸵鸟。
陆望朝朋友道:“这小孩儿不舒服,我们下次再聊。”
朋友好笑地朝缩在圈椅里装死的何秓看去:“你未婚妻?”
“很明显是的。”
“你对她倒不像寻常的恋人,更像是带需要照顾的小朋友出来玩。”
何秓记得他说过陆家家大业大,订婚之类不能轻易解除,换言之不能被人看出婚姻关系有问题,被人戳脊梁骨搞事。
所谓人言可畏。
她撑着一抹残血虚弱地开口:“我们很恩爱的。”
陆望和朋友对视一眼,他轻轻握住小姑娘递来的手,她知道陆望不会拒绝她表现亲密的举动。
男人眯起眼帘透出笑意。
“嗯,我们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