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还不让他们都起来?”陆时侒让她做主发话。
他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笑着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
时婳搓了搓手,看看陆时侒,再看看跪着的仆人,最后抿抿唇,弱弱的道:“都快起来吧。”
一共是八个丫鬟,一对年轻夫妻是管厨房的,四个小厮,还有两个年纪稍大的婆子。
“十四就先买了这些人,其余的再慢慢添置吧,这都是你看着来。”陆时侒道。
时婳忙说:“这些就够了……”一共就他们两个人,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服侍的。
“都是你说了算。”他搁下茶碗,温柔地看着她。
等仆从们都报了名字,算是认识了谁是谁,而后陆时侒发了话:“你们都先下去吧。”
等众人都退了出去,陆时侒就直接把时婳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还是这里好,可以肆无忌惮地同她亲热了。
无拘无束的甜蜜二人生活,过了没几天就有一位不速之客登了门。
近日隔壁的空宅子也被售出,不知是哪里来的人家,足足有十多辆拉行李的车马停在门前,这家家主一直迟迟没有露面,只
这天晚间时分,刚用过饭,时婳吃多了,想着溜达溜达消消食,本来陆时侒要陪她,她却说:“春闱就在眼前,二爷还是用功读书吧,我去姐姐家说会儿话就回来。”
“也成。”他吩咐丫鬟,“喜雨你去拿一件斗篷,好生跟着你二奶奶。”
这小丫鬟喜雨是新提上来贴身伺候时婳的,今年才十三四,很是机灵乖巧,她欠身应是,去卧房里拿了斗篷给时婳穿戴好。
陆时侒拿起小暖炉塞到她手里,“京城比不得扬州,现在天还冷呢,你坐坐就回,别玩到太晚了。”
“我知道了。”时婳走到门口,见他坐在书案前,这才敢说:“二爷太啰唆了!”
说完就快步出了屋门,留他一人在书房哑然失笑。
主仆两人出了大门,就见隔壁门前灯火辉煌,门前的车辆也都尽数不见了应当是都安置妥当了,时婳往那边望了望,低声同喜雨道:“也不知是户怎样的人家,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赶明儿也该备一份礼去走动走动。”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她:“婳婳。”
她一回头,看见来人,瞳孔不由得放大,惊喜万分地走过去,喊了一声:“穆清哥哥!”
许穆清含笑点头。
“哥哥什么时候到京城的?”时婳问道。
“也是刚到。”
时婳连忙请他进家:“哥哥快进屋说话吧。”
“不忙。”许穆清道,“我先带你回家看看。”
“回家?”时婳蹙眉,很是不解他是何意。
许穆清说是,指着隔壁大门正开的宅子道:“这就是你家!”
时婳走了不到一刻钟,陆时侒看完一篇文章,提笔蘸了黑墨,落笔要写字时,就听得喜雨站在书房门前喊了一声:“二爷。”
他没甚在意,随口让她进来回话。
喜雨到了书房,恭声回禀:“二奶奶遣我来回话,她到隔壁许官人家小坐一会儿。”
“谁???”陆时侒手一顿,毛笔一下子戳在了宣纸上,洇了一片墨渍。
喜雨“许官人”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重复,陆时侒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出了门。
等陆时侒到隔壁门前时,大门已经关上了,他咣咣咣的砸门,小厮开了一条门缝,打眼一瞧,竟是一位锦衣玉冠,年轻俊美的公子,他并不识得,询问道:“请问您是?”
“陆时侒。”他冷着一张脸,对于许穆清的做法,很是不满意,上一次就偷偷带走时婳,这一次又一声不吭地在隔壁买了宅子,打的什么主意?
小厮一听忙不迭地打开门,迎进家来,点头哈腰的赔礼:“竟是陆二爷,我们爷早就吩咐过了,您会过来。”
陆时侒冷哼一声:“他倒是会盘算。”
进了二门也自有丫鬟引着到了正院上房,门帘掀开,时婳正坐在圈椅里同许穆清说话,一见他进门,神色略有惊讶:“二爷,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