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若兰拎着酒壶找到江辰。

她自顾自地走到桌边，摆放好小酒杯，倒满两杯：“我给你送行，等你凯旋。”

“好。”

一杯酒下肚，沈若兰皱起眉头咧起嘴，接着又喝了两杯深出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吐出心里的那句话：“我想今晚就嫁给你，我不要什么高堂仪式，我们可以以天为媒地为介，只要你和我就够了。”

“今晚这酒，是你的送行酒，也是我们的合欢酒。我想以你妻子的身份等你回来。”

她目光闪烁等着江辰的回应。可对方迟迟没有动静，江辰转过身，握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关节逐渐发白：“我不能这么对你。”

他不敢对上沈若兰的目光，不敢想象她会有多失落，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这个身份，如果自己真的只是沈家的看护，多好。

听见沈若兰摔门而去的声音，他才敢发泄自己的情绪，揪着自己的衣角泣不成声。他又何尝不想立刻娶沈若兰为妻，但是他不能，若是自己真的回不来了，也不会耽误了她，以后的日子还长，她总有一天能忘了现在，重新开始。

关上门，沈若兰拿来的酒还静静地放在桌子上，他对着瓶口猛地灌了两口，辛辣的气味呛得他眼泪直流。

门口又响起敲门声：“王爷睡下了吗？在下沈泽川。”

…………

翌日

江辰身披甲胄回头看了很久，也没看见沈若兰的身影，明白这样最好，默默叹了口气：“出发！”

沈若兰此时正呆站在窗边，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奔赴战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却感觉寒气绕身。

铃铛在家陪着她，见她心情不佳已经好几顿都不曾吃下过一粒米，特意到让厨房做了鱼端上来，她以前最爱吃鱼了。

沈若兰用筷子挑了一块放进嘴里，食之无味。她想起江辰抓鱼最是在行，昔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身边人却已远在战场。

看着她神情暗淡，铃铛也不敢打扰，小小的眸子竟也染上了忧愁。

铃铛的表情像一根刺扎进她的内心，也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不能再这般消沉下去，于自己于所有人都毫无益处。江辰说得对，沈府还需要自己，留下来不也正因如此吗。

“你今日学习得怎么样？”沈若兰打起精神主动挑起话题。

孩子的心性最为简单，立刻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谈起学堂中的事情，她眼里像装着浩瀚的星辰星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