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花感觉自己已经要累到昏厥,虽然以前也是照顾人,但哪能跟以前相比,想当初自己身为一等丫鬟,甚至只用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可现在却沦落到伺候这群叫花子一样的村民,想想就觉得胸口发闷。
还有那个沈若兰像是见不得自己清闲一样,刚想坐下来歇会,就一个劲地催促,好像这群人都是她的亲人似的。
江辰又整日在村子里,几乎很少露面,就算每次回来,巴巴的想要关心他,他却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对着沈若兰又是另一种态度,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其中的差别。可她就是不甘心,有时候真觉得江辰就是个榆木脑袋,干嘛非在对他没有意思的人身上下功夫。不过一想到自己和江辰认识不足一月,可能是他还不了解自己,没发现自己的好。等时间长了他自然就知道谁才是对的人。
真是想啥来啥,正想着江辰,他便大步流星地从外面回来,还送回来一堆草药。瑶花看着他竟然没有去找沈若兰而是朝着自己走来,心里莫名紧张,下意识整理一下妆容,赶紧站起身:“江辰哥,你回来了?你累不累?看你都瘦了。”
她搅着手中的帕子,脸红到不敢抬头去看江辰的眼睛。
下一秒,她的怀中就多了一个竹筐,里面装满了草药。“都熬成汤药,要快。”江辰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飘过,再抬头去看,江辰已经迈进寺庙门槛。
她气得把竹筐往地上使劲一扔,草药散落一地。
江辰找到正在为病人喝水的沈若兰:“这边情况怎么样?”
“我这还好。”沈若兰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每天一睁眼就是重复的烧水喂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长期的连轴转让她的情绪感官都变得麻木。
“我收到消息,朝廷已经派了人来,应该明日就能到。”他紧紧地盯着沈若兰的脸,明显能感觉到她的疲倦,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好像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太苍白。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出铃铛的尖叫声:“姐姐!你快来!快过来!”
两人心中皆是一颤,来不及多想,紧张地寻找铃铛的身影。赶到时才发现,铃铛手中拿着一块帕子看着角落里躺着的人不知所措,帕子的一角已经被染成褐红色。
铃铛拿着帕子的手哆哆嗦嗦,浑身开始发抖。听见沈若兰唤她名字,回过头满脸惊恐,即便是这样,她也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硬是被她憋了回去,她不想给沈若兰添乱。
没有多余的想法,沈若兰此刻只想安抚她那颗恐惧的心灵。她冲过去把铃铛搂在怀里轻生抚慰,江辰走过去查看角落里病者的情况。
这次的瘟疫来势凶,可染上之后却又像温水煮青蛙,虽病痛难忍,却不会轻易致死。
但看角落里这个病者,已经口吐鲜血两眼翻白,情况应该是不容乐观了。沈若兰负责照顾的都是症状较轻的一些村民,严重的都聚集在村子里宋波那里治疗。
他找来架子车把患者放上,运到了宋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