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梅夫妇，小菊也刚好从厨房出来。

她对着小菊感叹：“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挺好的。”

“她那是看着幸福，您都没注意她穿的是什么吗？连比王府里当丫鬟时都不如。”

沈若兰不可置信的盯着小菊，眼神直接钉在她的脸上：“你怎么能只看表面呢，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枯败腐烂，这样的日子你喜欢？孟婕丞相之女王府正妃，可你看她日日独守空房，还有我，娘家虽说不是显赫贵族，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可最后……”

她说到后面，声音小不可闻，叹了口气换了话题：“难道你想一辈子为奴吗？”

“我……”小菊掐着手背咬着牙，辩解的话到了牙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有人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她只是不想嫁入寻常人家，她过不习惯。

沈若兰拉她到身旁坐下，轻柔的摸着她的脸颊：“相信我好吗？我一定会为你挑选出合适的人家。”

她几番犹豫，终于在看见沈若兰起身的那一刻脱口而出：“我有办法！”

“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既能不为奴，又能一直陪着小姐，您让……”

啪——

沈若兰终于忍不住，巴掌狠狠地落了下去，她的脸上立刻红肿不堪，五个手掌印子深深地嵌进肉里。

后面的话就算不听，她也能猜到是什么，她早就察觉小菊思想不对，可她不想打破这份感情，才一直不戳穿只是旁敲侧击，总以为她能悔改。

早上看见她和临风在一起，还以为以前都是自己误会了，心里还开心的不得了，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她突然感觉浑身无力，精神像是凭空被抽离，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最后扶住了桌子，调整了一下她转身离开。

这种情况，她说得再多也是没有意义了，最好的方式只能是让小菊自己离开了，不想说多恶毒的话，也不想亲眼看见她离开，更不想面对小菊的痛哭流涕。

沈若兰回到房间，叫来平时在小菊手下干活的一个小丫鬟，吩咐她带上小厮把小菊逐出府外。

她把自己关进房间，可小菊的哭喊还是从房间的各个缝隙渗透进来，像是一把锋利的刺刀，刀刀剜心。

小菊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姐就容不下自己，王爷也并非只有她一个人，也绝不会只有她和正王妃两人，王爷纳了自己，还能长久的陪伴她，她为何不愿？

她被小厮推搡着扔出府外，可怎么能甘心呢，她趴在门上疯狂拍打着门环：“小姐！我知道错了！”

“求您了，别撵我走！我再也不痴心妄想了！”

“小姐！求您了！”

……

轰隆几声惊雷，憋闷了一天的雨迎面砸下来，噼啪噼啪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