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镇守边关数十载,说是边关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
当初跟随太上皇打下这晋国江山,可太上皇却在最后一战中伤势过重,无福亲眼所见自己亲自打下的半壁江山,紧接着就是大皇子继位。
都说他战功赫赫又是开国元老,皇帝敬贤爱士,必定待他不薄,从此留在京内也可安享晚年。
可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主动请缨镇守一方边关,皇帝虽感慨却也批准,此后他举家迁至边关,从不掺和朝中的纷扰。
可前些日子收到朝廷消息,皇帝驾崩,朝中竟然把一个小娃娃给推上皇位,未免可笑。
再看关内,所说地处两国边境,不免有异国商贾流连于此,可近日来却是陡然增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得而知。
萧何手持边境往来的登记名单,坐在昏暗的书房里,看着一缕从虚掩着的窗户偷溜进来的阳光,看得出神。
“将军。”
萧何回过神听清来人声音,哑着嗓子道:“进来。”
来人是萧何的属下李忠,也是心腹之一。
李忠回顾一圈后,将门打开一条缝闪身进去,昏暗中萧何的脸看得并不真切,但脸上一条横跨鼻梁的刀疤却是看得真切。
虽说经常接触,但每次看见这宛如肉虫似的刀疤,心里仍旧一颤。
“消息都散出去了吗?”黑暗中,只见萧何嘴角微微扯动。
“都按照将军吩咐散出去了,朝中也传递了消息。”
萧何抿了抿唇,若是有人想做些什么,而他又病重,此时就是他们最好的良机。
李忠见他闭了眼,识趣的退了出去,多年时间足够他摸清萧何的脾气,少问话,多做事。
刚踏出屋门的李忠,迎面碰上赵氏,“见过夫人。”抱拳行礼后朝院门大步离去。
赵氏端着一碗黄褐色的汤推门而入,整个房间昏暗不可见,她放下药碗,走到窗户处一把推开窗户,阳光好像得了通行证似的一股脑的倾斜而入。
房间顿时明亮了不少,空气也跟着流动起来,掺杂着尘土的味道。
“你说说你,整日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里,身体怎么好得了。”
赵氏嘴上埋怨着,手中端着药碗要往萧何嘴里喂。
萧何偏过头,似有一丝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动作,“我知道了,你先放那,我自己会喝。”
“每次喝药你都这样,我喂的有毒?且不说当初我随你到这极苦之地,就我每日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你呢,每天不是军营就是书房,对我更是一点笑脸都没有,你别忘了,我可是为你生儿育女的人!”
“你就说,又几个女子能做到像我这样,你竟还对我心生嫌弃,你就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