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秦屿和江祈年一个也没说话,沉默的氛围,达到了顶端,让人压抑得紧。
最后,终是江祈年耐不住性子,率先开了口:“您应当知道我此次前来所谓何事,还是随我回京城吧,宫里的那位,对您是日思夜想的,您难道就忍心?”
虽然知晓秦屿的身份,可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叫出口,故而只能用您来称呼。
“小将军,你怕是认错人了。我乃一介布衣,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还是快些回去吧。”秦屿这是在装糊涂,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好不容易才决定忘却那些过往,可京城中人,一个劲的想要他回去,回去与宫里的那位相认。
但是,这么多人里,就没一个人问过,他自己想不想回去,愿不愿意认那位。
得知真相这么久,被他们堂而皇之的打扰,已然让秦屿心中怒气冲天。
但因为这是自家酒楼,害怕闹起来不好收拾罢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锦鸿酒楼还能开下去吗?
“您别挣扎了。”江祈年叹了口气,“先前您自己逃跑,我爹他们尚且以为您没接受,愿意给您机会。可现在,我来了,请您回去,您也不回去。”
“我倒是没什么损失,可下次来的,就会是我爹他们了。他们,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届时,这酒楼,秦家,还能不能安然存在,我是保证不了的。”
江祈年言语间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可这也是实话。
只不过他年轻气盛,不会拐弯抹角地说出来罢了。
顿时,秦屿脸上浮现了一抹挣扎之色。沉默良久,才终于开口:“给我五日的时间考虑考虑吧。”
而这五日,是他们离开镇上最后的机会。
他会同谢云溪说清楚缘由,让她把酒楼卖了,带着全家,去其他地方,大不了东山再起,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会理解的。
“不,最多三日。”江祈年坚定地开口,“这三日,是最后的期限,是我能拖延的时间。晚了,消息回不去,他们就会来的。”
“而且,这镇上消息灵通,您……”
剩下的话,江祈年没说完,可两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晓。”秦屿快速开口,“我媳妇儿就要回来了,你拿了东西,就走吧。”
“是。”
江祈年不明白,这事儿谢云溪早晚都要知晓,这么避讳干什么。
可秦屿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他能跟自己回去,其余的,他不敢多言。
刚巧,谢云溪觉着他们谈得差不多了,便拿木桶提着鲜活的小龙虾,来到了包间。
“好,劳烦老板娘了。”说着,江祈年付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并接过木桶,“这小龙虾极为好吃,改日,我再来登门拜访。”
说完,江祈年便离去了。
而谢云溪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
见自家夫君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谢云溪也只能按压住心思,照常做事。
忙碌了一天,酒楼早早打烊歇息了。
回到洞溪村的家里,吃了晚饭,天已然黑透。
秦屿独自坐在院落内,看着天空的繁星点点,心中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