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都让谢川听见了,他想反驳,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的所有言语都苍白无力,这些事只要稍微打听就能知道的。
杨氏今日正高兴着呢,毕竟地里的庄稼有救了,刚要去秦家说会儿话,就听到秦家出了事,一听周围人的议论,杨氏鄙夷地看了眼谢川。
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做事却这么不要脸,谢云溪两姐妹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碰上了这样的爹。
啐了一口后,杨氏大声地说道:“这是哪来的不要脸的人,真给咱们村丢脸。”
谢川听到这句后,再也绷不住了,急忙灰头土脸的快步回家,和来时的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相比,简直不要太明显。
秦家出了这档子事,杨氏也就进去安慰了几句,随后就回去了。
晚上,秦父到家后,得知此事,态度就三个字:不可能!
这顿晚饭,是秦家有史以来,吃得最为压抑的一顿。饭菜很香,可众人都有心事,匆匆吃了些,便回了房间。
谢云兰自责极了,今日的事若非是她怯懦,说不准秦家的气氛也不会如此压抑。
她多想直接随谢川回去,拼个你死我活,可秦家的一切,姐姐的好,都让她舍不得。见过光亮,又怎会愿意再入黑暗。
不,这份温暖本就是她应得的,她不会放弃。若明日谢川还敢来,那她就是闹得人尽皆知,也要守卫这份得之不易的温暖,她不要再怯懦下去。
翌日,秦家人才刚起床,就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的。
谢云溪推开门一看,竟然是奶奶王氏。这大清早的,就来秦家门前闹事了。
这奶奶王氏,昨日谢川回去之后,把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说,她整宿没睡,天不亮就来了秦家这里,势要闹个不死不休。
这奶奶王氏,就是仗着年纪大,没人把她怎么着,想故技重施,大闹一场。
冷笑一声后,谢云溪关了门,准备把自己收拾利落了再来对付她。
可这时,谢云兰冲了出来,看着在门口不依不饶的王氏,怒吼道:“阿奶,昨日爹还嫌不够丢人吗?非要彻底撕破脸,才肯罢休啊。”
“哎呦,你个天杀的死丫头,你爹昨日被人欺负你不管,今日嫌弃你奶奶和爹丢人,倒是出来了。”王氏拍了拍胸脯,哭嚎着喊道:“你和谢云溪都是没良心的,攀上了秦家这棵大树,就不相认自己的亲爹和奶奶了。”
“我怎么不认了。”谢云兰看着门后的秦家人,更加决定要反抗到底,“阿爹他染上赌场的恶习,要把我卖了,我就活该受着吗?”
“我和姐姐,已经够忍让了,却不想阿奶和爹还不肯放过我们姐妹两个。”谢云兰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和爹,先是卖了姐姐,尝到了好处,便伙同继母想要把我卖入青楼。”
“若非姐姐及时察觉,只怕那日被青楼带走的,不是大姐,而是我了。”谢云兰哭得梨花带雨,“我百般恳求,爹和阿奶都不松口。姐姐和姐夫付出了十二两银子,爹这才松口让他们把我带走。明明写了契书,签字画押了,反倒是谢家不认账,想要强行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