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他了吗？”

澹岁岁露出一抹冷笑，手指操纵着缅掌柜转身面朝墨衣男子，做出几个搔首弄姿，摇头摆尾地滑稽动作。

“主人，你看我美吗？嗯？”缅掌柜发出令人作呕的油腻声音，不断在墨衣男子面前扭动着躯体。

这不同寻常的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围观。

墨衣男子帷帽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此时他一定倍感羞耻。

“缅掌柜。”他试着叫了声，但是缅掌柜神志不清，无法回应。

澹岁岁促狭心起，继续操纵着缅掌柜卖弄**。

“主人，人家是你的小狗狗嘛——汪汪——主人，快给奴家奖励一个大骨头吧，汪汪——”

不愧是风月场工作经验丰富、曾经红极一时的男倌人，这几声出来，简直马蚤断了腿。

这种行为也许在烟花柳巷里比比皆是，可是在这样一个清汤寡水的场合做出如此行为，简直是当众出丑。

墨衣男子似乎有点恼怒了，正准备抬手出掌将缅掌柜拍到一边。

澹岁岁出言阻止：“且慢。你要是想让他死，你就拍断这蛛丝，他这狗命可就交代在你手里了。”

男子闻言，放下手来。

起身朝澹岁岁所在的二楼抱拳行了一礼：“小缅行事鲁莽，冲撞了姑娘，万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吧。”

澹岁岁见这话事儿的还算是有点眼色，手指一抬，收回蛛丝。

缅掌柜瞬间瘫软在地，昏睡不醒。

“一时半刻醒不来。省得他聒噪不停，烦人。”

澹岁岁果真手下留情。

墨衣男子又行了一礼以表谢意。

其实成王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只是他存了来与芳杀阁合作的心思，害怕在芳掌柜和澹岁岁心里落下冷酷无情，自私冷血的印象，所以故作谦卑，做出爱重下属的模样。

此时，二楼竺绾绾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竺绾绾迷迷瞪瞪地站在栏杆边，朝田瓜大喊道：“瓜瓜，饿饿！饭饭！”

楼下厅中众人听到这一声，纷纷抬头朝竺绾绾望去。

竺绾绾大大地伸完一个懒腰，定睛朝楼下看来，才发现厅里居然座无虚席，生意兴隆。

竺绾绾丝毫不觉尴尬，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大白天生意就这么好。嘿嘿。今天又是发财的一天~”

说罢跑下楼来，准备朝厨房里去。

田瓜小跑着过去，朝竺绾绾咕哝了几句，竺绾绾这才朝帷帽男子投来目光。

略微思索几秒，竺绾绾走过来道：“你就是……嗯唔？”

竺绾绾想说“成王”，但是又想到先王有令，成王不得归京，估计他的名字此时也不能被当众提起，只能含糊不清地发出类似“成王”的声音。

墨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道：“芳掌柜，我有要事与你商议，还请借一步说话。”

竺绾绾饥肠辘辘，不想浪费时间：“就在这说吧。长话短说。”

男子道：“怕是……不太方便吧。”

竺绾绾蹙眉道：“可是包厢要加钱的。”

墨衣男子明显顿了顿，道：“无妨。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