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傅啸声狞笑，厉声道：“报应？你觉得，我会怕那种东西？你说得没错，是我杀了她，那又怎样？要不是她，我心爱的人也不会死，是她害死了我最心爱的人，撞死她，真是便宜了她！我应该把她挫骨扬灰！”

傅南霆眼眸骤暗，语气更冷：“你心爱的人？那我母亲呢？她算什么？你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要生下我？”

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他们没把他生下来，他会感谢他们。

没有人爱他。

因为知道不被爱，所以，他讨厌这个世界。

“为什么？”傅啸声咬着牙关，冷冷开口：“你怎么不去问她，为什么给我下药，为什么怀了你们，还利用你们逼我娶她！我不爱她，我对她没一丁点感情，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为什么她要设计推倒我的鸢儿，导致鸢儿难产去世！”

鸢儿是他的白月光。

是傅凛的母亲的小名。

傅南霆手指攥拳，反诘：“鸢儿？”

“是，鸢儿是我的初恋，当年我还一无所有时，只有她，一直支持我，从没放弃过我，”傅啸声厌恶的看着傅南霆，厉声道：“傅南霆，换作是你，你会爱一个害死你心爱之人的蛇蝎女人吗？”

原来如此。

他一直不懂，傅啸声为什么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他母亲。

但傅啸声错了。

“你错了，”傅南霆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一字一字，打碎傅啸声的执念：“当初，给你写了上千封信，支持你，从没放弃过你的人，是我母亲，是她把那些信，拿给你所谓的初恋，让她转交给你的，那些信，你对比过字迹就能认出来，但你一次都没比对过。”

傅啸声愣住。

不！

不可能！

他不信，那些信，怎么可能是傅南霆母亲写给他的！

他曾经不是没怀疑过，因为有一次，他撞见傅南霆母亲拿着信，但他当时以为她是故意模仿，又或者借着他初恋的名义，来接近他的。

“就算是，我爱的人，也不是她！”傅啸声仿佛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哑声道：“她蛇蝎心肠，害死鸢儿是真！就算那些信是她写的，我也不会爱她！”

傅南霆没接话。

他拿出一份录音笔，打开。

录音很久了。

内容很简单，是两个女人的对话。

——林鸢，你为什么要背叛啸声？当初，你取代我，留在他身边，我以为你是因为爱他，所以，我心甘情愿的退出，可是你根本不爱他，你怎么敢背叛他！

——是，我不爱他，那又怎样？那些信，是你写给他的，那又如何？你是爱他，可他不爱你啊！背叛？我没爱过他，何来的背叛？要不是他现在有钱了，你以为我会跟他在一起？

——你！

——你说得也没错，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现在去找他，你觉得他信你还是信我？……啊，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推我！你想谋害我和孩子吗！

录音后面是一阵嘈杂声。

录音停止。

傅啸声如坠冰窟，心脏一阵剧痛。

怎么会是这样？

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从来都没爱过他，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别的男人的野种？！

他恨了傅南霆母亲一辈子，还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