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准确的说,现在如果有谁能够给他一笔不菲的费用,要他杀人越货也未曾不可。
反正他已经了无牵挂了,谁又能记得他呢?
“你们绑我也没什么用,我们家比不上宋家有钱,而且他们想要对付的是宋家,我还不一定就能成为宋家人,绑我又有什么意思?”
凌昭昭靠在墙上,临危不惧的说道。
禾盛桦听到凌昭昭的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将冰冷的刀背拍在了凌昭昭的脸上。
“你可是宋明哲的心肝宝贝,不绑你绑谁,有你在手,就算让宋明哲把整个宋家都拱手相让,他也说不定真的会答应,只要你是我们的筹码,我们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禾盛桦看着凌昭昭的双眸,忽然间眼神缩了缩,避开了目光。
她的双眸确实好看,也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的眼睛一样好看。
他之前明明有很多机会对凌昭昭下手,可是每次一见到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个故去的人。
凌昭昭注意到了禾盛桦的这一细微的变化,忍不住目光微微下移,最后落在了禾盛桦那块金色的怀表的上面。
怀表已经不再光鲜亮丽,甚至连外壳都碎了一大半,但凌昭昭还是看到了那张尚未褪色的小相。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跟禾盛桦长得很像。
再想起她之前听宋明哲说过禾盛桦的身世,不免对这个女人的身份已然有了几分了解。
“你跟你母亲长得还挺像,你母亲长得也很漂亮。”
凌昭昭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话。
但这句话,无疑是戳中了禾盛桦内心最深处的伤疤。
他握紧了那枚怀表,眼中浮现出了戾气。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的母亲跟他一样,是下水道里最阴暗的老鼠,一旦见光,就要人人喊打。
至少在他十五岁之前的日子是这样的。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他长得像他母亲,因为他的母亲是禾家耻辱的存在。
“你虽然是这么说,但肯定不是这样想,不然也不会想着要重振禾家了。”
凌昭昭打了个哈欠,觉得刚才的迷药的药劲似乎还没过。
“我先睡会,左右我还有用,一时半会你还不会对我动手。”
凌昭昭耸了耸肩,大大咧咧的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下,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禾盛桦倒没想到凌昭昭如此的处之泰然,眼中不免闪过了一抹诧异。
是他表现的还不够凶狠吗?怎么凌昭昭一点都不怕他?
反而还敢在他面前呼呼大睡?
禾盛桦轻啧了一声,正准备把凌昭昭摇醒痛骂一番,来发泄一下自己心头的怒意。
怀中的怀表却不适时的冰了他一下。
禾盛桦皱着眉头摸向那块怀表,看着凌昭昭安睡的容颜,紧皱的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确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