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舟眸子微微沉了下来,她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想问的是解忧的过程为何会如此的玄幻,她不信鬼神,但她觉得这种解忧术就像一种巫术一般,和种蛊很是相像。
棋盘旁插着数枝梅花,清香扑鼻,让宋晚舟的心微微有些舒缓,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琴弦。
“那父亲,你觉得你被解忧的过程是什么样子的?那种感受你还记得吗?”
宋止把棋篓放在梨木案上,他忽然回忆起了当年,其实这种感受他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不是因为时间过于遥远,在解忧结束的第二天后,他就不记得了,他只觉得自己浑身轻松,无烦无恼,他不知道是不是解忧师的几句话就把他开导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解忧的结果很成功。
“解忧结束的次日后,我就已经忘记了,那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像婴儿一样无忧无虑,无烦无恼。”宋止如实的回答。
宋晚舟拨动琴弦的手忽然顿了顿,她的眸子不断的闪烁着,丫鬟已经拿着茶壶回来了,宋止接过了茶壶,缓缓倒了两杯茶。
看着宋止缓慢的动作,宋晚舟忽然笑了笑,整个氛围才略显的活跃了一些,“那宋丞相那日又有什么烦恼呢?”
宋止听到宋晚舟这轻快的调子,用茶盖推了推茶沫,爽快的笑了笑,“你父亲我当日可有烦恼了,家里没钱,父亲,母亲重病,和你母亲当时虽然没有私定终身但已经对她念念不忘,心中那可是自卑的很啊,四处漂泊,无依无靠,想想那烦恼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忽然宋晚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她缓缓开口道:“你的烦恼如此之大,那他又是如何解决你的烦恼的呢?他既没有给你金钱,也没有什么别的物质上面的帮助。”
宋止其实也觉得很奇妙,他吹了吹茶壶上蒸腾而出的雾气,还是没有想清楚。
“说起来我还真是忘了,只能记得当时的心里真的很轻松,之后我便回了北国,父母双亡虽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带幸好才华没有用错地方,考取功名成了我唯一的出路,不过如今倒想起来那些岁月,虽然那段时间真的很艰苦,但是现在早已忘记了,你看我们如今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足够了。”
宋晚舟没听宋止后面的话,她轻轻的抚着琴,看似无心道:“这一切听起来就是很玄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用心的思考过一个问题了,那解忧师就像在雪中盛开的冰莲,他很有魅力,吸引着宋晚舟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风从门缝中吹来裹挟着凉意,宋晚舟看着窗外的微光。
宋止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舟儿啊,有些事情是根本想不通的,如果你愿意去想,那也可以继续想下去,你看那些南国人是如此之多,解忧术又是如此的奇妙,但他们所有的南国人都没有探讨这种神奇的术法是从何而来?他们享用着这种成果,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约定成俗了。”
绿色梅花的思味好像和红色的不同,宋晚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她眼中忽然亮了起来,她看向宋止的神色也变了,“有些事情虽然确实是没有答案的,但是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并不多,我真的很想去寻找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