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见他脸上的嫌弃都快掉地上了，无可奈何地解释道：“这真得很好吃，特别下酒，你快尝尝。”

他也是在别的师弟那里学的，这比干巴巴地谈天说地强多了。

仲为路不为所动，拿着酒杯，浅闻了一下，他不喜饮酒，却爱闻酒，闻之上头，陶醉其中。

三杯下肚，宋凌越发放浪不羁了。

“为路，你是我师兄，却比我小三岁，我不服，你知道的，可师父不许，我只能听从，但现在师父不在，我喊你一声为路，你敢答应吗？”

仲为路挑眉，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宋凌，内心也会有如此烦恼。

“这些我从来不在乎。”等级辈分，都是人为了管理制定的，从心而言，这些不过是对人的禁锢，不遵守也罢。

宋凌仰天长笑：“为路，你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欠揍吗，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却得不到，而你已经得到的，却是你满不在乎的，都是别人送上门的，很伤人的。”

宋凌捂着胸口，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

仲为路有些不解，开开心心来喝酒，为何要提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呢，他到底图什么。

不过师弟有困扰，做师兄的该帮着开解才是。

“宋凌，你我已经出师，各自独当一面，何必再纠结于这些琐事，平白耗损了自己的精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宋凌嗤笑一声，头一仰，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想到自己所在的医馆，不过是京都一家小的可怜，连名号都说不出的店。

每个月的进账，除去房租，人工，也不过二三十两的利润，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他可没有仲为路的天赋，年纪轻轻就有了神医的称号。

“为路，我心里苦啊。”宋凌红着眼睛，捡了一颗花生米放到嘴里，吃起来嘎嘣脆。

仲为路不擅于安慰人，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罢了，不说我了，我其实是来关心你的个人问题，你和那个女娃娃是什么情况？”

宋凌提到这一茬，脸上的哀伤消失不见，转而是好奇的神色。

仲为路沉声道：“她有名字，叫婉婉，你可以叫她花婉婉。”

“好，我错了，我就是想问你和花婉婉除了师徒，就没点别的什么？”宋凌眼里直冒星星，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师兄，离开京都五年后，突然带回个女徒弟，全师门上下，没有一个不好奇的。

谁能不去猜疑，这个花婉婉与师兄是有特殊的关系的。

仲为路没想到他的真正目的，竟是在此处，许是喝了酒，心跳加快，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

“如果我说，我喜欢她，才收她为徒，你会相信吗？”

他放下酒杯，也拿了一个毛豆，学着宋凌的样子，把它衔在嘴里，用手捏着外面的一头，往外一拉，毛豆皮被整个拔了出去，豆子留在口腔里，细细嚼碎，散发着豆子的清香。

很奇怪，这样的季节，怎么会有这种青豆。

“相信，为什么不信，不过师兄，你不仗义啊，花婉婉看着不过十四五，你这老牛吃嫩草，也太夸张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