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集,你没爹了。”庄氏抬头看了一眼赵雅集,心痛如绞。
赵雅集心一惊,一时惊愕无语,见庄氏哭得撕心裂肺,心如槁木。
“娘,您是什么意思?我爹出什么事了?”娘是不是弄错了,看爹刚刚走路带风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庄氏只顾着自己伤心,根本不去听赵雅集说什么了。
赵雅集越发着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拍着庄氏的肩膀,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娘,你对我爹别总是盛气凌人的,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小鸟依人的女人,你这样只会把爹推得更远。”
赵雅集没什么经验,可也看到了许多例子,爹娶了三房姨太太,虽各有千秋,可也有个共同点,对爹都是言听计从,柔情似水的,旁观者看着觉得恶心至极,可爹就吃这一套,每次都被哄得找不着北。
除开自家爹爹,她闺中密友倪雪儿的爹也是如此,雪儿爹是当地郡守,正房太太人高马大,性子暴烈,他们之间有矛盾,很少吵架,一般都是武力解决,正房更是碾压级别,郡守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严重的一次,郡守被打得鼻青眼肿,刚好遇到刺史查访,刺史全程憋着笑,回去之后,在奏折里事无巨细,一一汇报,自此倪郡守惧内的名声就传遍大江南北,成了当时的大红人,甚至得到圣上的称赞。
外人听着乐呵,其中的苦楚,只有当事人知道。
倪雪儿曾哭诉过,说他爹在外面养了小老婆,她娘不知道,她爹又抹着眼泪求她不要告诉她娘。
这多年,在正房的**威之下,他一直不敢娶二房,就连个小妾都不能有,真是太专制了。
倪雪儿陷入了困境,只能找自己的好友赵雅集商量。
赵雅集听了,陷入了沉思。
这不就是最真实的写照吗?当一个男人开始疏离厌恶自己的妻子时,就会想方设法给自己谋出路,三妻四妾是常有的,喜新厌旧是一定的。
他们的世界观里,忠贞是女人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对于倪雪儿的家事,她没有权利插手,其实也是无能为力,自己的娘都是一样的处境,甚至更糟,娘不过是一个性子冷淡的人,对父亲还是尊重的,很少骂人,更别说打人了,爹爹也根本不把娘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娶了三房姨太太了。
“雅集,你说这话不如拿刀割我的肉,你爹不把我放在心里眼里,你还让我对他亲和,我是女人,可我也是个人,也需要有尊严地活着,不是做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庄氏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赵雅集身上,她紧紧攥住赵雅集的手,眼里冒着精光:“雅集,娘以后只能依靠你了,只有你好,娘才能好。”
赵雅集看着魔怔的庄氏,觉得她是庄氏手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要是自己不配合,娘就会活不下去了。
她心里有些堵得慌,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