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姨,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可以再看看别的。”实在不行,就再等等,以后手里有钱了再给师父送礼物。
芸娘笑了笑,擦掉眼角的泪水,哽咽道:“芸姨不是这个意思,芸姨是想家人了。”
花婉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轻声安慰道:“芸姨这么能干,您的家人也一定以你为豪。”
“会吗?”芸娘望着花婉婉平静如水的眸子,思绪渐渐拉远,想到对她疼爱有加的丈夫,那个一笑起来就有个小酒窝的女儿,他们都去了天上了,在天上看着自己。
花婉婉肯定地点点头:“一定会,您能在偌大的京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铺子,真得很了不起。”
女人在社会上的地位不比男人,做生意更是备受歧视,花婉婉也是深有感触,就连卖药材,男人去卖药材的价格会比女人卖的要高一些。
芸娘眼里直放光,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充满了好奇。
夜色渐深,花婉婉与芸娘聊了很久,直到夜市闭户,花婉婉起身要走,芸娘虽不舍,却也无奈,家里地方小,不便留她姐弟二人过夜。
“婉婉,你我一见如故,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在京都的芸姨,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花婉婉点点头,她也很喜欢芸姨,就像一个素未谋面的亲人,在得知芸姨的亲人已经不在了,她心里也跟着难过,若是自己的到来可以缓解一下她内心的伤痛,那也算是功德一件。
告别芸娘,花婉婉带着弟弟回到客栈,看见田七站在正门口,来回踱步。
“田七。”花婉婉喊了一声。
田七回头见是花婉婉,松了口气,嗔怒道:“花婉婉,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这么晚了还要外面晃悠,还带着这么小的孩子,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花安安见田七哥对姐姐发这么大的火,立马上前维护:“田七哥,你误会了,姐姐出去是为了”
“安安。”花婉婉阻止道,事情都还没做好,还没到声张的时候,何况这个荷包师父还不定会收,说出去让人笑话了。
花安安见大姐阻拦,只能把话吞了回去。
“为了什么?话说一半是想急死我啊,我家先生不放心你们,让我送点日用品来,你们倒好,一声不吭就跑出去潇洒了,真是让人寒心。”
他刚到天福楼,到了二楼,敲门敲了好一会,才知道他们出去了,问了黄忠,他也知道花婉婉出门,却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这不是想把人急死吗,先生要是知道了,非把自己剥了皮不可。
田七走一路数落一路,花婉婉自知有错,闭口不言。
到了房间,花婉婉放下东西,连忙倒了一杯水,双手递到田七面前,真诚道歉:“田七,我知道错了,以后出门一定会告诉黄哥。”
田七刚好觉得口干,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心中的火气消散了大半,又见花婉婉态度很好,反倒觉得是自己太过分了。
脸上讪讪的,再看花安安,也用看坏人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