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婉看着他们离开,心沉到了谷底。
花安安看着姐姐眼里的光一点点散尽,也跟着着急起来,都是那个郡主惹的祸,把姐姐弄得这么不开心,等他长大了,一定要有一番作为,让郡主跪在地上给姐姐认错。
高平侯府的人太过分了,一进来就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连郡主身边的丫鬟说话都是那么没礼貌,说是来送赔礼,反而更像是来给他们姐弟俩赏赐的。
他们连拒绝得权利都没有,这也能叫认错?
“姐,你别难过,以后我会保护你的。”花安安只恨自己太小了,一点用也没有。
姐姐一直希望自己能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给花家光耀门楣,这也是他现在最大的志向,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必会竭尽全力。
花婉婉抱着安安,眼含热泪,安安并不知道自己难过什么,可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理由爱自己保护自己的人,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为了弟弟,她不能夹带私人感情,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师父就是师父,他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与他无关。
至少她现在可以肯定一点,王大娘真的多虑了,师父不是江湖骗子,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也不会惹得郡主连连上门。
她就是再不懂事,也能从郡主眼中看到她对师父浓浓的占有欲。
她喜欢师父。
花安安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平躺着睡觉也不疼了。每天坚持用仲为路给的祛疤膏,伤口结痂了。
师徒几人坐在马车里,花婉婉搂着弟弟,控制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抓乱挠。
“姐,太痒了,你就让我抓抓吧。”
仲为路也在马车里,花安安只敢小声地说,自从伤口开始结痂,他就不再疼了,可这痒不比疼好到哪里去,想抓又不能抓,姐姐说过,抓会留疤,可是他情愿留疤,也想去伸手挠一挠。
花婉婉伸出手在他的结痂处,用掌心摩挲着,试图给他止痒。
“哎呦,姐,你这样我更痒了。”花安安痒得难受,还想笑,姐姐的手太柔软了,根本止不了痒。
花婉婉难过得皱紧眉头,弟弟难受,她也就跟着难受,可是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能缓解他的不适。
仲为路从医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到花婉婉面前,“婉婉,这是可以止痒的药丸,给他吃上一粒。”
花婉婉看着师父手中的玉瓶,衬托得师父的手更白净了,再看师父的脸,他还是老样子,云淡风轻,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似乎在和她保持距离。
她在心里笑了一声,面上也是淡淡的,正合她意,她也想和师父保持距离,清高点,这瓶药就不该拿的,可她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清高,在面子面前,弟弟的伤最要紧。
花婉婉接过药瓶,小声地说:“谢谢师父。”
“师父,不论是祛疤膏,还是止痒药,只要是给我和弟弟用的药,您都记好账,等我有钱了,一并还你。”
只要能用金钱解决问题,又何必去欠人情呢。
仲为路手僵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也微微一变,自从那天郡主来过,花婉婉对自己更加客气了,就连喊师父也是冷冷淡淡的,能不喊就不喊,很明显是在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