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道歉,美丽的眼睑低垂下来,卷翘的睫毛在阳光下,盈盈动人,像一只只漂亮的蝴蝶,在仲为路的心上翩翩起舞,拨动着他的心弦。
他眸光沉沉,注视着花婉婉白皙的小脸,柔声道:“并非你错,无须挂心。”
这要命的温柔,似山间的温泉水,流过花婉婉的心田,好不温暖。
师父,他对自己真是太好了,意想不到的包容,碰上这样的极品亲戚,也没有露出愠色,反倒来安慰她。
花婉婉心里忐忑不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一种可怕的想法,她不该有的念头,可她也意识到这种念头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发芽,开花,结果。
不行,花婉婉,你千万不能犯糊涂,师父是人中龙凤,不是她这种人可以随便肖想的。
仲为路注意到花婉婉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眉毛也在跳舞,不停地变换形状。
想来是为了她家亲戚的事情发愁,他身为师父,自然要为徒弟分忧解难。
随即,他转头看向田七,示意这件事由他解决,不管用什么方法。
“婉婉,我们进去,商量安安的事情。”
在他看来,没什么事情可以大过花婉婉的事情,显而易见,安安是花婉婉看重的人,安安好,婉婉就好,他才能好。
花婉婉抽回思绪,忍不住掐了自己的大腿,惩罚她胡思乱想。
太不应该了,师父才为安安的事情操心操力,她却在这边想一些有的没的。
“好的,师父。”
花婉婉牵着安安的手,跟在师父后面,往看诊室走。
突然,花荟冲过来,从后面抓住她的衣袖,用力过猛,直接撕坏了她的袖子,衣服里面的芦花上洒了一地,有些飘在半空中。
花婉婉僵在原地,脸上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哈哈,花婉婉,你不是很了不起吗,怎么穷到棉衣里塞的都是芦花,丢不丢人。”
花荟双臂环胸,脸上尽是鄙夷,尖酸刻薄的话堪比寒风,吹在花婉婉的脸上,冰凉刺骨。
“花荟,你不要欺人太甚。”花婉婉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出丑,可这个外人不是别人,是她敬重的师父,这比打她的脸还要让人觉得屈辱。
师父之前送过一套棉衣给她,她收在家里不舍得穿,今天穿的是奶奶以前给她做的,当时为了多穿一段时间,特意做了大一些的。
花安安气不过,冲上去用头撞向花荟的肚子,大喊着:“不许欺负我姐姐。”
他只是腿脚不好,不影响他保护自己的大姐。
花荟被突然一撞,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爹花大力都没来得及扶。
“花安安,我看你是反天了,我是你堂姐,你敢推我,爹啊,你快帮我揍这个兔崽子。”
花荟坐在地上,哭得喧天抹地,抱着花大力的大腿,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