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花婉婉起身穿戴好,第一个走到院子,夜里竟然下雪了,院子里地面上落满了白雪。
花婉婉推开院门,放眼望去,整个重岗村银装素裹,美丽极了。
“田七,你醒了吗?”昨晚下雪,外面的温度骤降,田七一人睡在马车里,该被冻坏了。
马车里田七听到动静,懒懒起身,头先伸出车外,对花婉婉打了声招呼。
“婉婉,你快去煮粥,我要喝碗热粥续命。”
田七说话时,牙板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花婉婉见他被冻成这样,连忙去灶房开始忙活早饭,家里大米没有了,花婉婉只能用糙米和番薯煮粥。
一大锅糙米粥煮好了,她用所剩不多的白面,调成面糊,又用猪油闹一遍锅,把面糊倒上去,摊成薄饼。
花婉婉摊饼的手艺可以说是毫无手艺可言,一共三张饼,没有一张不是破的。
可花婉婉自己看着十分满意,毕竟今天算是超常发挥了。
她炒了一个萝卜粉丝,搭配一个咸菜。
田七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到灶房看了几次,终于等到饭菜好了,他才进屋喊仲为路。
喊了几声,里面都没人应,田七只好推门进去。
仲为路笔直地躺在**,身上一点被子没盖。
“先生,你醒醒。”
真是的,早知道他一夜没盖被子,他该早点起来瞧瞧的,这一下该被冻坏了。
田七凑近了喊,仲为路还是不理不睬,他只能去找花婉婉。
花婉婉那边刚给妹妹穿好衣服,外面下雪了,她给妹妹穿上最厚的棉袄,自己身上穿的是师父送的,十分暖和。
“婉婉,你快去看看先生,他昏睡不醒了。”
花婉婉见田七一脸着急,知道师父可能是不太好,她让田七带着弟弟妹妹去灶房盛饭吃,自己先去看师父了。
进屋一看,仲为路身上什么都没盖,猜到他是受凉了,再看他的脸色,双颊潮红,摸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师父,你醒醒。”她低头,在仲为路耳边唤了一声。
也是一样,仲为路比无反应。
花婉婉想起家里的还有退烧的草药,先去灶房翻出熬药用的火炉,把药淘洗干净,放砂锅里煎上。
她让弟弟帮忙看着药,自己又去烧了开水,用来浸湿帕子放在师父额头,给他降温。
仲为路浑身滚烫,不适合再盖着厚被子,花婉婉只用被子盖住他的心口和肚子。
除了用毛巾给他的额头降温,花婉婉又用帕子给他擦手心,像照顾弟弟妹妹一样,照顾师父。
等药煎好了,仲为路的烧也退了七八成,人也清醒了,他看见身上的被子,也没说什么。
昨晚他若是不讲究那么多,盖着被子睡觉,也不会把自己给冻成风寒。
“师父,把药喝了吧。”
花婉婉端着药进来,田七也跟在后面,他看先生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破被子,心里憋着笑。
一向讲究的先生病倒了,也不拒绝盖这种看着十分寒碜的被子了,所以啊,人不能太讲究。
最终都会回归质朴。
仲为路摆摆手,“不用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