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婉不怕吃苦受累,可一想到奶奶他们跟着自己吃苦,心里就万分难受,她发过誓,要给他们吃饱穿暖的生活,三年过去了,日子过得还是艰难。
连白面馍馍都吃不上,她不是一个好孙女,好大姐。
“姐,你怎么哭了?”花安安眼很尖,他看见一滴泪落在玉米糊糊里,打出一个瘪子来。
再看大姐,眼圈红红的,便知道是她哭了。
花婉婉擦着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没有,我就是迷了眼睛。”
花安安也不再追问,他理解大姐的辛苦,夹了一块鸡肉到她碗里,“吃块肉,就不会迷眼了。”
吃饱了不想家,这是奶奶说过的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
花婉婉哽咽着,鸡肉吃在嘴里也吃不出什么香味来,她想到了镇上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考虑吃什么,而是拜师的事情。
她坚信,只要拜师学到了医术,就能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花婉婉看到希望,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
她给奶奶的碗里夹了两块好啃的肉,又给妹妹夹了一块,给弟弟夹了一个。
“来,你们多吃点,下午我要去镇上,晚上会晚点回来。”花安安会烧火,她在的时候,偶尔也会让弟弟做饭。
可她不在家,是不允许弟弟动灶台的。
这是她的底线。
饿肚子不害怕,一旦发生火灾之类的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花安安很听话,从来不会私自生火做饭。
午饭后,花安安主动帮忙洗碗,花甜甜负责抹桌子。
花婉婉把脏衣服给洗完,晾在院子里,才拿上匣子里的银镯子去镇上。
这一次她花了两文钱坐车,怕走路太慢,当铺再关门就不好了。
赶车的是村里的王叔,是个五十来岁的鳏夫。
他和花家爷爷有交情,对花婉婉的遭遇也很同情,花婉婉给他钱,他是怎么也不要的。
可这孩子性子比他爷爷还要执拗,他不收钱,她就不上车,没办法,王叔只好收了钱。
车上装的是柴火,他平时没事,就到山上捡柴,卖到镇上的老爷家里,一次也能赚个一吊钱。
只是这山上的树木不多,捡柴的人又多,想凑满一车柴,最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所以他平日的收入,只能靠牛车拉人,赚个运费。
“婉婉,你这个点到镇上,可是有急事?”
“嗯。”她不想多言,和王叔也不是熟悉,更没必要多言。
王叔也能感受到,小姑娘不乐意说话,村里人也在背后说闲话,说她是个哑巴。
她当然不是,王叔也很反感那些没事嚼舌根的人。
牛车走起来速度忽快忽慢,等到庆阳镇,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婉婉,我去给张家送柴,送好后我在城门口等你,天要黑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王叔等她下了车,转头叮嘱道。
花婉婉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看着王叔赶着牛车离开,她才往当铺去。
庆阳镇地方不算大,当铺却有三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