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若无其事的过了一天。

等夜晚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情绪就再也受不住，肆意蔓延开。

只是，没想到把江衍吵醒了。

“我没事，你休息吧！”

江衍哪听她的，身子坐近些，温柔地抚着她的背脊，帮着她顺气。

他低着头，轻声细语地问：“可以和我说说吗？”

孟真还是趴在被子上，没有起身。

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又丑又囧。

“没什么，就是心情有点不好。”

“那一定是很难过的事。”江衍小心的照顾她的情绪。

“你知道吗？”

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嗯，知道什么？”孟真问。

“长时间捂着容易窒息。”

孟真：……

她还以为……

江衍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难受？

“那你不准笑话我。”

“不笑。”

“也不准问为什么。”

“不问。”

孟真这才慢慢抬起头来，额头，鼻子，脸颊，就连脖子也变得通红。

眼圈泛泪，特别招人疼。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江衍缓缓将脸颊上的泪珠抹去。喉结微微颤动。

低沉，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飘出，悦耳的曲调在寂静的病房中缓缓流淌。

孟真一愣，江衍在唱歌……

缓慢，悠扬的轻吟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挟着诉不尽的深情温柔地包裹着她。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周遭回归宁静。

江衍伸手把她眼前的碎发整理一番。

“没开嗓，唱的不好听，下次再唱给你听。”

孟真：“不，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这是一首俄罗斯民歌—Ялюблютебя.中文叫白桦林。”

江衍又用俄语念了一遍，孟真的心也随着颤了颤。

她撇开视线，躲掉那灼人的犹如实质的目光。

“很好听。”

注意力被转移，她的情绪好了很多，终于不抽抽了。

“小时候，我一难过，我妈就会唱这首歌安慰我。瞬间就觉得好多了。”

“伯母……”

“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女中音，还得过有名的歌唱大奖。只是因为车祸去世了。”

“她要是还在，一定会特别喜欢你。”

孟真其实什么也没听进去……

“江衍，你为什么……”

为什么在千千万万人之中挑中了她，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让她生出不该的想法，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疑惑，纠结，彷徨，一切快要把她淹没了。

江衍一下读懂她的言下之意，意有所指：“万事从心罢了，孟真，你不要有负担，我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微微眼眸低垂，神色显得有些寂寥。

越是这样，孟真就越是难受。

她纠结了很久，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子冲劲，不等江衍反应，义无反顾的撞到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