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樱的神情带着几分好笑与调侃,春桃这才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自家小姐思春了,想念好久不见的容止了。
是啊,毕竟自己只是个丫鬟,哪有什么资格能够阻止小姐的大好姻缘了。
“小姐,您就去吧。反正有了容少爷您就不要春桃了,这我也是知道的。”春桃嘴巴翘得老高,只恨不得在上面挂上一只壶才好。
白落樱望着面前气鼓鼓的春桃,有些啼笑皆非。
“怎么了,我的好春桃。你是不是都恨嫁啦?不如我给你去找个如意郎君,这样也省得你缠着我了。”白落樱拿她打趣。
结果春桃脸上一红,砰的一声将门大力地关了起来,似乎是在赶白落樱走。
好了,白落樱耸了耸肩,这下子自己可没有说错,自己真的被扫地出门了,只有容止能够收留自己了。
恰巧外面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白落樱奔跑在大雨中,任由着春雨打湿了她垫肩和裙摆,脚下踩着一个个的小水坑,洁白的裙摆已经满是泥渍。
容止这几日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没想到应天府要处理的大小事务竟如此之多,多到他竟已经好几日都没有睡好觉了。
尽管偶尔的休息时刻他会想起白落樱,但更多的还是叹气,希望往后自己能够站上更高的地方再去见他。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和呼啸而过的风吹得木窗哗哗作响。
容止只是匆忙抬头望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去,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而他手中处理的公案十分的复杂,与宫中两位皇子有关,更是不可以有丝毫的怠慢。
这几日,他才慢慢地找到了一些门道,也慢慢地将朝中的一些个骨架脉络都连接了起来。
原来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些所谓的富贵人家多得是看不见的肮脏之处,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而他能做的,只有在战战兢兢中保持住自己的风骨,让自己傲立于风雪中而不倒。
“容大人,外面有人找。”风雨中,应天府的下人将门敲得砰砰响,声音之大颇有些令他烦躁。
“不是说没有任何重要之事不要来烦我吗?”容止此时的心情十分烦躁,说话也没有了耐心。
“是一位小姐找,奴才劝她走了,雨大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只说一定要见到您才肯走,否则不会走的。”那奴才说得煞有其事。
容止在脑海中一瞬间便闪过了白落樱的身影,他立马站直了身子,嗓音中带着丝丝的颤抖,“她在哪?带我去找她。”
容止的神情十分焦急,那位下人也懂得了那个雨夜里的小姐一定是容大人十分重要的人,连忙为他领路。
容止见到白落樱的时候,她正坐在大门口的屋檐之下,背上背着一个行囊,浑身都湿透了还满是泥点,一点都没有金贵的小姐模样,与他从前在白府之中见到的那个白落樱小姐有着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