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不过是山头上一个老老实实修炼的牛妖,本以为姥姥来了天上掉下了大馅饼。
“姥姥,您当时也没说这绝世美女是您啊。”张哲哭着脸,只差一点便要跳下黄河去了。
白落樱白了他一眼,“我不是美女吗?你不是在牵着我的手吗?妖丹也给你,吃亏的是我我都没说什么。”
张哲苦哈哈地望着自己用五齿钩攥住的白落樱的手,乍一听上去好似没有哪里不对,但是细想一下又全是破绽。
他本想着遇上一个绝世美女,再谈上一段惊世骇俗的人妖之恋,也算是没有白过此妖一生。没想到现在都乱了套了。
“再深点。”白落樱望着只在肌肤之上摩擦的钩子蹙了蹙眉,只觉得还不过瘾,便用眼神示意张哲再用些力。
“姥姥那您可不要怪我啊。”张哲用力收紧机关,钩子伸出锋利的爪子陷进了白落樱白皙的肌肤,丝丝鲜血都涌了出来。
“阿樱,阿樱。”耳畔传来青玄略带焦急的呼叫声,他虽然知道狐族生性顽皮,又有妖力护身暂时出不了事。
但是她突然不见的那一瞬间,青玄只觉得心都空了好大一块,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空虚的心可不是几道符咒几道咒语能填满的。
“哟,你找得可是这个小姑娘。”张哲硬着头皮钩子抵着白落樱走了出来,声音粗犷深沉,实际自己的双腿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青玄听见了声音,望着白落樱脖子间的血痕,以及被树妖缚住的身子,只觉得心间一堵,仿佛一把无形的手用力地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白落樱眼眸中泛着晶莹的泪花,不住地对他摇着头,纤细盈盈一握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了痕迹,瞧着仿佛一朵快要枯竭的玫瑰。
“小道士不要过来,你身上还有伤。他们只是想要我的内丹。”白落樱边说着边用情至深地挤出了一滴泪,由衷地佩服起了自己的演技。
便是阿牛都掩不住对着戏精般的宿主拍了拍手,情不自禁地摇起了头。
对于一个妖来说,内丹就是他们的命。内丹被毁百年的修为便化为了灰烬,甚至连人型都化不了了。
“你们冲我来,我身上有你们要的东西,甚至还有一颗五百年的狐妖内丹。”这些年,青玄捉过了大大小小的为患人世间的妖族,内丹也都完好地收着。
说完这话,白落樱只觉得身边半人高的灌木草丛都隐隐被风吹动了一番。
白落樱眸子一沉,手指微微一动,给周围结下了一层结界,这样声音便不会再传到外界了。
这个笨道士,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吗,这灌木丛中河水里还有云层里,不知有多少小妖与精怪在偷听着,被他们知道了你身上有着这么多的至宝,小命还要不要了。
白落樱在心底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小道士涉世未深不知人间邪恶,干净地仿佛一张白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