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能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十分不友好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感觉没有错。
太子非常不喜欢她。
但到底是为何,金夭夭却有些想不清楚。
“昨天本太子已经叫人送了贺礼去府上,并着母后的一道,霍夫人可是收到了?”
高玉峦提起手边的一盏茶,淡淡问道。
“臣妇收到了,实在是感谢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重礼。”
金夭夭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恭敬作答。
“霍大人对本太子而言就好比是恩师一般,想当年我们都还小,本太子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可是挂了一身的伤,从头到脚都没一处好地方儿。呵,不过么,霍大人到底也是个有本事的。当年将他变成那样的那个老太监,后来可是被他千刀万剐后,让野狗将他的尸身都分食了呢。”
高玉峦就这样面不改色地陈述着这种血腥之事,站在周围的宫婢们却都是白了脸。
他心下不由得暗自得意。
怎么样啊,金夭夭。
你可要感谢本座将霍莲的这些腌臜事儿全都如实相告。
如今,本太子倒要看看你是否还心悦他呢?
真是个碍眼的东西。
他可从来没想到会有人敢与他抢霍莲。
明明是他讲霍莲拉出了那个泥沼的,若是没有身为储君的权利。
任谁也没办法给霍莲如今这泼天的权势吧?
但是霍莲!你为什么不懂得体会我的苦心!
你为什么非要悖逆我!!
高玉峦越想越气,周身气温都随之变得一片冰冷。
“哦呦,峦儿,你说你这么喜庆的日子你跟夭夭说这些做什么啊!”
皇后娘娘捂着胸口,明显也被方才他的那番话恶心到了。
“母后莫怪孩儿,孩儿不过也就是疼惜霍大人罢了。”
高玉峦忽而弯了弯唇角,眸中的阴鹜之色也随之被掩盖了下去。
他无声地睨了睨金夭夭,想着她定然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谁知,却见金夭夭提起手间的锦帕,喉咙都有些微微哽咽道:“臣妇从没想过,我家夫君竟然会有这样悲惨的往事......”
高玉峦被金夭夭此番举动一下子就整蒙了。
端着茶盏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呜呜呜......”
金夭夭这眼泪说是假的,也不全然是假的。
她听到高玉峦的话,内心便随之而颤栗起来。
怪不得那次年宴时圣上提起旧事,霍莲会脸色巨变呢。
想来应该就是这件事吧。
不得不承认,她瞬间想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霍莲手段狠辣。
而是真切的心疼。
是啊......权利或地位从来就不是能够轻易得到的。
她一重生,便坐享其成。
但霍莲呢?
上次在悬崖下,他发热时的那种凄惨和绝望的梦呓,又到底是因着什么往事?
“母后可是乏了?”
金夭夭的哭泣声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了高玉峦的心里。
他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根本没有做出他预想之中的反应。
他衣袍下的右手已经狠狠攥握成拳,面上却挂着忧心的假面,“母后这几日来经常头疼,本来就没睡好,这会子便进去小憩一会吧。儿子将霍夫人送到东厂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