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肩并肩躺在一个被窝里了,突然又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
金夭夭不由得放松了身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或许是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身子都已经对霍莲熟悉了吧。
毕竟又搂又抱的那么多回了,而且真要说起来,好几次还都是因为自己中了药,主动贴上去的呢......
彼时,淡淡的暖香充斥在喜房内。
身下是柔软丝滑的锦被。
床榻边的红色纱幔只堪堪落下了一半,那几只未熄灭的明烛之光悠悠晃动着。
让人觉得有些如梦似幻。
金夭夭累了一天,临上床前又吃的饱饱的。
这会子也终是支撑不住困意,渐渐的拉长了呼吸。
金夭夭虽是睡着了。
霍莲却睁着双眼,全无困意。
于他而言,除去那些虚伪地顶着假笑来祝贺、奉承的人们。
今日的一切,又何尝不像一场梦呢。
他从来都未曾想过。
自己能有一日像个寻常人家的儿郎一样,娶妻成婚。
与妻子一同跪在岳父岳母的面前,一道用了晚饭,又肩并着肩躺进了喜床。
霍莲无声地调转了一个方向,屈起右臂,微微抬起了上半身。
一双深眸借着烛光望向金夭夭熟睡的脸庞。
她方才许是被他那话激的,三下五除二便脱了衣服上了床。
不过一会子便睡着了。
脸上的妆都还未卸下。
娇嫩的唇上还留有淡淡的红。
那日掉到悬崖下之前,在他的软轿中,醉了酒的金夭夭就那样大胆地吻了上来。
唇齿相依间,他清晰地体会到了神魂都跟着颤栗的感觉。
那是种他从未体会过的,陌生的感觉。
让他感觉到难以掌控,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内心,却又同时产生了强烈的痴迷与依恋,想要就那样......让时间静止。
霍莲就这样望着金夭夭的脸。
却不受控制地附身上前。
他盯着那微微张合的红唇,只觉得脑海中逐渐变得一片空白。
就这样......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咚咚咚。”
内室的窗突然响了三响。
这动静也倏然便将霍莲唤醒。
他回过神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做什么。
不禁被惊得瞬间坐起身来。
食指揉了揉眉心,下床蹬上了短靴。
而后便直接穿着里衣,无声地走出了喜房。
霍七站在廊下,面上却是一片沉重。
他手中攥着那枚药瓶,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说。”
霍莲往前走了几步,踏入了月色中。
“大人。您今日可是又吃药了?”
霍七终究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担忧,“属下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嘴......但大人!您从前明明不用吃这些药的!”
霍七情绪愈发有些激动了起来,但想着金夭夭还睡在房中,只能拼命地压低了声线。
喉咙却已然开始嘶哑。
“大人......这两日便是月圆之夜了,您身上的毒是否已经发作了?......”
“好了。”霍莲蹙着眉头,拂了拂衣袖,
“本座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到此为止。”
“其他的,本座会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