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拆开信封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顿时便觉得胸口开阔了起来。
那信上寥寥几字,写道:别想太多,静观其变。
看上去明明就像是句没什么意义的废话,可金夭夭却鬼使神差地不再胡思乱想。
她有些气恼。
她敏锐地发觉到自己真的是有些开始依赖那个奸佞了。
他就像是个狡诈诡魅的主人一样,俯视着她揣着坏心思不住地逗弄,最后在她马上就要炸毛的时候再懒懒地伸出手顺顺毛。
她便马上就会安静下来。
“老爷和夫人那边来信儿了么?明天什么时候动身?”
金夭夭点燃了一盏烛灯。
柔嫩的小手捏着那回信将它烧成了灰。
“说是寅时便要动身。”
红菱将那装着灰烬的火盆端了起来,“姑娘今晚记得早些休息,不然睡不足明日精神不好。”
“嗯,你且去忙吧。”
翌日天还没亮,金府众人便已经出了门。
一共套了三辆车驾。
金老爷和金长风一辆,金长青、长洛、长硕三人一辆。
金夫人和金夭夭二人一辆。
几位儿子们倒是都不糊涂,个个身着素色衣袍,头上的发冠选的也是未铸金银珠宝的。
金夭夭里面着了杏黄色菊纹缎裙,外面披了件鹅毛素绒对襟袄。
已是入了冬了,风刮在脸上都有些艰涩。
尽管金夭夭一向体热,却也不再敢穿的那么单薄。
她上一世最讨厌的就是感冒风寒了。
头疼脑热不说,最重要的是鼻子堵上后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你今日倒算懂事,知道将衣裳穿的厚些。”
启程后,金夫人坐在车里拉着金夭夭的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穿着,倍感欣慰。
“女儿又不傻。”
金夭夭撅了噘嘴。
金夫人笑着抚了抚她的手背,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
而后低低叹了口气。
“娘亲怎的了?”
金夭夭回握了下金夫人的手。
“......”
金夫人似是有所犹豫般,盯着金夭夭的脸看了会子,这才开口道:“既是年宴,想来那位傅家的姑娘也会去罢?”
金夭夭闻此愣了愣。
遂便想起那日霍莲离开前曾告诉她,他最终还是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与了她的家人。
不过从那时候直到今日,这却是头一回金夫人提起那次的事儿来。
想来他们是担心那日的的经历会给金夭夭造成什么阴影,才一直都没敢在她面前谈及过。
“她爹是堂堂镇国将军傅阔,自然是会去的。”
金夭夭点了点头。
“其实娘亲不怕别的,娘亲就怕自己见着那位狠毒的女子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夭夭......娘的好丫头。”
金夫人说到这,声线都有些发颤,眼神里盛满了浓浓的恨意,“若是娘跟你爹能寻得什么办法,定是要将她做在你身上的恶,全都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