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笔给我。”
金夭夭从红菱手中接过笔,轻轻沾了沾墨汁。
提起笔后,却不知该如何写这第一个字。
“啧......”
想当初给佑王回书信拒绝他的时候可是信手拈来。
怎么如今还有点提笔忘词的感觉了。
红菱也没出声打断她,状似认真地用檀木梳为她顺着头发,实际却不错眼地盯着那纸上瞧。
“姑娘你若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头,不若就寻着写信的礼仪,先问个好?”
红菱放下木梳,作势便要去摸那盒子桂花头油。
“不要上油!”
金夭夭咬着笔杆子,赶紧躲了一下。
“......这,不上妆也不上头油?”
红菱无奈地收回了手。
金夭夭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继续专心地啃起笔杆子。
“难受......”
红菱皱皱眉头,想了想。
“那就只能梳个简单的发髻喽?”
“你随意。”
金夭夭这才终于开始下笔了。
于是红菱便帮金夭夭简单输了个双平髻,两侧髻上又簪上了几颗细小的银白色珍珠。
倒显的十分可爱灵动。
金夭夭刚刚重生过来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每天都关在房中养病。
除去那拙劣的刺绣,还将这古代的书法好好练习了一番。
嘶......虽说她写的不是很好,但若是放在平时横竖是还算过得去眼。
今儿这字儿怎么写的像狗爬似的?
罢了,肯定是因为早晨被四哥哥吵醒了。
就这么写吧,能看懂就行了。
她可懒得再重新写一张。
红菱一向手脚麻利,早就帮金夭夭梳好了头。
没忍住瞥了一眼,发现她还在低头写信,便想了想又拿起了妆台上的胭脂。
“姑娘,不若稍微上一点胭脂吧?看起来气色好些,就一点点?”
“唔......上吧。”
金夭夭继续专心致志地写信。
写到一半好像又卡住了似的,便习惯性的单手托腮,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信纸好像有点被她搓磨皱了。
遂又下意识地用手将它铺平。
她那只手才刚抚上信纸,便听到红菱倒吸了一口气,有些急切道:“诶呀!姑娘!您那只手才刚摸了脸......给您上的胭脂还未干呢!”
“......”
但她这句话说得明显有些晚了。
金夭夭僵硬地移开了手,果然见那信纸上多了一抹红。
“......怎么办,姑娘,奴婢还是帮您重新拿张纸去吧。”
金夭夭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结,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好不容易写了这么多字儿,太麻烦了。反正......他也就是看看内容,”
说着,又用另外一只干净的手胡乱抹了抹那沾上胭脂的空白处。
“没事儿!不仔细看也不明显!”
“......”
红菱彻底被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