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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夭夭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大约酉时,因着天气冷了白日也变短,待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几乎都已经落山了。
红菱撩开帐幔,服侍她简单梳洗了一番。
只按照她说的,将乌发简单地用支玉簪盘到脑后,又披上了件短绒毛的斗篷,遂便扶着她往主厅的方向走去。
“酒菜都摆好了?”
金夭夭扶着红菱的手,毫无形象地张开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早就备好了,老爷和夫人还有几位少爷也已经到了,没敢动筷子,都等着姑娘您呢。”
红菱也早就习惯了大伙儿对金夭夭的娇惯,便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谁知金夭夭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脚步也变得急切起来。
“诶呀!爹娘和哥哥们也真是的,我这懒蛋总是一睡起来就没个点儿,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深更半夜都醒不过来他们岂不是连晚饭都不吃了?!”
“......”
红菱没说话,步伐也随着金夭夭一起变快。
她心中暗道:也不是没可能。
金夭夭却实在有些心疼爹娘和几位哥哥们。
明明如此宠爱这个年纪最小的丫头,原主却从来没有真正地替他们着想过。
金夭夭想着想着,便也觉得困意尽散。
没过多时就走到了主厅。
推门而入时,金老爷与金夫人并着几位兄长正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些什么。
见着来人是金夭夭赶忙停下了交谈。
金老爷讪讪一笑,“诶呦,我们夭夭可是睡饱了?”
金夭夭听见着大家伙确实连筷子都没动,倒真是有点觉得对不住了。
赶紧上前几步坐到了金夫人旁边的位置上,依偎着金夫人撅了噘嘴道:“爹爹可别打趣女儿了,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谁还会笑你不成。”
大哥哥金长风蹙了蹙眉,端起手边的酒壶试了试温度,
“去,把酒再烫烫。”
察觉到酒有些冷了,金长风对着身后的小厮吩咐道。
金长青见此咯咯一笑,“你大哥哥这一会子可是吩咐下人足足将这壶酒烫了六遍了。”
三哥哥金长洛端坐在一旁,宠溺地望向金夭夭道:“今日这酒可是我与你二哥哥特地从玉春楼买来的梅子酿,以后若是嘴馋了,我们便给你买到家中来喝,可不许自己一个人偷偷去了!”
金夭夭听到那花楼的名字,便又忍不住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脊背一阵发凉,不由得又紧了紧抱着金夫人的手臂,“不去了不去了,我日后再不敢一个人去了!”
“提起这事儿我就生气!格老子的!那次过后我差人几乎将整个青城县都翻遍了,也愣是没查出来到底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给我五妹妹下药!”
金长硕作为金家年纪最小的一个儿郎,年岁也仅比金夭夭大上一岁多。
也是这几位哥哥当中最容易情绪激动的一个。
“长硕!”
金老爷吹胡子瞪眼道:“怎么越活越回旋?爹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一不顺心了就讲这些粗话!叫人家听了说咱家儿郎都没文化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