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中,同样站在人群中的赵元修面色却是一片凝重。
这一天。
终于来了。
沈该侧身吩咐了几句,“待会儿看到可疑之人立马抓起来。”
根据西南那边一日三封的密信,尚未发现赵元修的下落,想来他也不在那边,他既不在那么就有可能在城中,即便不在,他心爱的女人被抓,他能不现身么?
只要他现身,沈扶音便能堂堂正正现身了。
欧阳翰朝旁人点点头,那个侍卫马上站在城上当众宣告道,“今日的大事便是要处决这个祸国殃民的孽障!”
祸国殃民?满城百姓皆懵然,不知沈从霜究竟做了什么伤害到她们的事。
发愣中却听那侍卫字字句句诉告道,“东阳王妃沈从霜,心思毒辣,通敌卖国,罪不可恕!”
“毒害贵妃娘娘的子嗣,密谋杀害燕王妃,又串联前叛国余孽韩王的党羽一同联络金国,致使金人入侵中原。”
“件件桩桩,死有余辜!”
吊在那儿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沈从霜听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唇角渐渐泛起嘲弄的笑。
沈扶音当真好手段,螳螂捕蝉,韬光养晦,足足潜伏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么日吧?她终于将那些自己做过的丑事全部算计到她头上了,可是,她以为她这样便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过么?
她不能,她也不配!
“天啊,王妃会做这样的事么?”
底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受了蛊惑当即朝她扔臭鸡蛋臭菜叶的,也有向着她那边的,种种讨论变成一道道怀疑的目光看向她。
而她双手被绑吊在那儿,身上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毫无尊严可言。
可是,她还在找,还在寻,似乎知道会有人潜伏在那些难听的声音中间,在等她,在看她。
当赵元修沉静的目光跟遮蔽在发丝下那双充满血丝的眸子触上时,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他看见,她看着他,慢慢笑了。
赵元修,千万别来,这里很危险。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字字句句,皆是他们这么久来培养的默契,无需她说出口他便知道她眼神要说的,是什么。
那藏在袖中的,逐渐握紧,直至关节用力泛白。
“这?”似是看到底下人毫无动静,欧阳翰不禁急了,又朝沈该看去。
沈该自己都烦死,上头丰富他们将人弄来,也不说弄死还是不弄死,沈从霜再怎么说也是沈扶音的姐姐,倘若她真死了,沈扶音事后揪着此事不放,他们也吃不到好果子。
他不想管这样的烂摊子,略思了会儿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啊?”欧阳翰亦不知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为什么沈该却要上茅厕,然而见他走了他也只能暂时站在那儿,在那儿等着。
众人便也个个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在那儿等着。
“罪犯沈氏,可还有什么话要讲!”
面对他们的质问,沈从霜至始至终不啃一声,她没做那些,又凭什么要认?更不屑讲话。
“岂有此理!”欧阳翰见状便想起她在牢中软硬不吃的那一套,当即便吩咐人下手。
于是,那些侍卫当着满城百姓面前开始鞭打她,一鞭又一鞭下去,是皮开肉绽,亦是血肉模糊。
百姓们看到这番酷烈的场景都吓的不敢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