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是奢华高雅。

便是向来挑剔的大太太也不住点头道，“的确不错。”

最后一件是个罕见的桃式倒流锡壶，便是向来见惯了稀罕物什的大太太也禁不住起身来细细端量。

慧娘看在眼里，心头却是得意，虽然她才是正经的大房却连这样的东西也没见过，思此又笑着在旁道，“此壶乃锡质。壶体为硕大的桃形，流、柄均作桃枝状，壶底有圆口，腹部一面还刻有诗句：“武陵如可问，载酒任怡情。”另一面刻：“一枝娇欲助”及“王胜万制”名款。”

这些大太太都没听进去，她注意到此壶的特点在于“倒流”，因壶上无口，使用时需先将壶倒置，由壶底的圆口注入酒液，再翻转过来往杯中注酒，因而名“倒流”。

“你究竟是何人？”看完了那几样东西后，大太太脸上方才的笑意却是敛去，认真看向她，而慧娘脸上的笑也慢慢淡了下来，就在众人都屏息凝神待听的时候，忽然只见她牵着一双儿女就这么当着大太太的面跪了下来。

“姐姐，妹妹回来看您了！”

“……”

这一声“姐姐”可没把大太太喊懵，直到看见那双站在慧娘身后的少年跟小娘子的时候，她脑子像是被人生生劈开般惊震愕乱，而身侧几个丫鬟已经在那儿窃窃私语了。

还能有哪个妹妹？还能是哪个妹妹？

“你……你……”大太太震在那里半天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即便是她也想不到慧娘这个外室居然敢明目张胆跑回来！

慧娘彼时做哭泣状道，“妹妹虽在外，却是日夜思念着姐姐啊……”

还在那一口一个姐姐，掏心又掏肺的，直把大太太气的七窍生烟，扬起手便是一耳光过去，打的慧娘都止住了哭，而沈思德更是第一时间拦在大太太面前，不许她再动手。

“倘若你再对我母亲动手，便别怪我不客气！”

“你……”大太太气的胸口一阵起伏气喘，旁边侍女下人们也纷纷上前来拉扯，好不容易拉扯开却听慧娘字字泣诉道。

“姐姐，如今两个孩子也这么大了，该早些让她们认祖归宗才是。”

“何况府中几位娘子嫁的嫁，走的走，空****的您一个人也孤单不是，有妹妹回来陪你不是正好吗？”

还在那儿妹妹姐姐的呢？大太太气不打一处，直接将身侧的杯盏砸向她，“贱人！我没去找你，你居然敢来找我？！今日便看我是怎么撕了你这个狐狸精的！”

说时迟那时快，大太太揪住慧娘的头发便用力撕扯拽打，沈思德反应也不赖，当下便用力推阻她，而愣在一边的沈思茵反应过来后也顿时向身边人道，“快，快去喊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