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真垂下头，贝齿紧紧咬着红唇。

慕灵犀见她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是站起身来抚了一下不存在的褶皱。

“殿下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想来已经问出事情的大概，看在熏真姑娘一片爱护妹妹之心，待你离世后，在下会替姑娘多烧几张纸钱。”

“不！”

慕灵犀的话就像是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李熏真匍匐到慕灵犀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衣摆。

“是妹妹，妹妹一早便给雪球喂了泡过巴豆水的鸡肉。雪球吃过后变得暴躁……”

慕灵犀想到自己手背上猫抓的划痕。

“既然说了，就说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吧？”

李熏真眼泪落了下来，似是在想，已经说了，还要不要有所保留！

慕灵犀看着她哭得伤心，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既然事情不是你做的，后果也不该由你来承担，毕竟活下去的希望只有一个。”

李熏真抽噎，盯着慕灵犀的帕子担忧地看着慕灵犀，“如果妹妹已经说了，我会不会死？”

“如果你们二人同时说了，那就要看谁是主使者，就算到了贵妃娘娘那里也应如此不是吗？”

李熏真嘴里喃喃，“熏喜，别怪姐姐，这么多年一直是姐姐照顾你，这一次姐姐要自私一回了。”

她道，“娘娘其实没想着送雪球过府上，是妹妹晓得每年这个时候雪球会闹人，自己进宫接进府来的，因为她听到佟小姐有哮喘症，便想着猫能引她的喘疾……”

慕灵犀冷笑，还真是轻巧的杀人手段。

“可惜了，佟小姐比你们想象的谨慎，她知道自己碰不得带毛的动物，根本不往你们近前凑，所以就想到将猫毒死，嫁祸她对吗？”

李熏真点头。

“虽然咱们这样做，冒着巨大的风险，可佟小姐太跋扈了，她处处针对我们姐妹，完全不给我们接近殿下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想着借一下娘娘的势。”

慕灵犀轻笑，“你们姐妹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贵妃娘娘都敢利用。”

“咱们，咱们也是被她逼的没有办法。”

“被逼的没有办法？我看你们二人在这府上过得挺逍遥的，无非是这个王府没让你们二人得势是真的。”

李熏真再次垂首。

慕灵犀没有再问，叫天窠守着房门，自己去找拓跋颜去了。

另一边，李熏喜跪在原地，根本没有人问她事情的原由，除了黑着脸的宥剑看着她不能乱动，竟没有人搭理她。

她看到慕灵犀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姐她真的不要我了？”

慕灵犀冷笑看着她一眼，“李熏喜姑娘，你对贵妃娘娘的宠物都敢下手之时，就没有想过自己会为它陪葬吗？”

一句话，让李熏喜的心跌入谷底，姐姐果然什么都说了。

她忽然像疯魔了一般扯着慕灵犀的衣摆大喊，“主意是我出的，但是那毒是我姐下的，猫是她害死的，和我没关系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