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天窠,他抿了抿嘴角,“是你啊!”
天窠忙将夜壶端走倒了,随即汇报。
“一切如主子所料,这一次他们再犯应是知晓我船上有弓弩,竟是备了草苇子做的靶子,将他们的射过去的箭弩都粘走了。若不是咱们跳到对方船上,这一次还真不好解决。”
“可有活口?”
“全部咬舌自尽,显然不是一般水匪,可以确定是有组织的杀手。”
拓跋颜冷笑,“这就是我的亲人,我在前方浴血奋战九死一生,命大捡回一条命,他们还不甘心我这样活下来,回到京都前不将我弄死他们是不甘心啊。”
天窠也在为主子难过,“爷心中可有怀疑?”
“是我那好母妃无疑了。”
“贵妃娘娘?主子为何不怀疑是三殿下?毕竟三殿下如今接掌了治理水患一事,借此便利更好出手。”
“三哥此人好大喜功,先不说这水匪被治理得如何了,定是一早就向父皇回禀水患已除,这般大张旗鼓地刺杀我,岂不是告知父皇他在欺君!”
天窠觉得主子分析得对,任谁痛下杀手,那人觉得不会是三皇子,真要动手也不会在他治理管辖范围内。
“所以这是栽赃陷害。”
如此大手笔,不远千里布控杀9他,除了那个女人谁还做得到,大哥如今才接掌了平南王的兵权不说感激他,至少忙得无暇顾及这里。
二哥身子常年吃药,母妃又是个不得宠的废妃,自顾不暇不说,也是几个皇子当中生活最拮据的。
三哥母妃身份高贵,加上他自身努力上进,是太子最热的人选之一,所以也防着拓跋颜会出头。
四哥自幼天资愚钝不受父皇喜爱,十五次封为淳安郡王偏安徐州,许他一世富贵没了争权的机会,更不会是他。
六弟如今也有二十了,听说他母亲庄昭仪近来为了给儿子请封得罪了父皇,被贬为婕妤,这个风口不应当对他有所动作,无意义。
七弟母妃当年盛宠一时,过于嚣张,得罪后宫人无数,以至于生下孩子没多久被栽赃与侍卫私通秘密处死,那个孩子自然也没有活下来,早夭。
八弟母妃是和亲公主,他的出生注定不能坐那个位置,且母妃早逝寄养在无所出的贤妃膝下,贤妃整日喜欢吃斋念佛不理俗世,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九弟之下再无子嗣。
随着九弟渐渐长大,贵妃的野心已经越发不知收敛,近年的动作越来越多,竟是对他这个养子到了一刻都容不下的地步。
“她若待我如初时,这天下之位让给她的儿子又如何,如今别人未曾动手,她先出狠手,也就别怪我将小时候的恩情抹杀掉了。”
天窠晓得爷做出这一步的决心并不容易,毕竟那是陪伴他渡过年幼最无助时段的母妃。
“接下来属下要怎么做?”
“修书给六科给事中,弹劾三哥谎报政绩,这运河两岸水患猖獗,打着我北晋南阎王旗帜的船只也敢抢杀,他的平定水患政绩有假。”
天窠想了想立即道,“殿下这招好,咱们只管座山观虎斗,让三殿下去找那个让他背锅的人。”
拓跋颜处理完正事,又睡不着了。
他脑子里都在想,就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辱君子气节,让灵犀羞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