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犀才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拓跋颜,我以为你听不到我在唤你,我好怕你就这样走远了。”
她起身扑到对方怀里,张开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少年青涩的身躯却给她带来极大的安全感,她都已经记不清楚拓跋颜救过自己多少次了。
只晓得每一次危难之时,他就像天神一样,总会降临在自己身前。
“拓跋颜!”
她哭着哭着,体力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拓跋颜轻轻扯开她脖领处的衣襟察看,鞭痕融合着脓水已经开始恶化,再探上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该死!”
这几日,他们兵分多路寻人,城里、彭家,几乎被他的人马和府衙的捕快给翻过来了,一无所获。
慕铮担忧与心急下一病不起,大有找不到慕灵犀便要撒手人寰的架势。
拓跋颜晓得,多拖延上一日便少一分希望,他将所有暗卫撒出去找彭挚,竟然查到此人头一日才去过梅林渡口。借着这条线索在即将开往京城的客船售票处得知此人竟然要入京。
他堵了一夜,直到后半夜才将此人抓住,逼问下竟然得知慕灵犀早都自己跑了。
他又是惊又是喜,派人在西山营卫处四下找寻,原本都放弃了希望,没想到失而复得。
这份喜悦他自己都不晓得有多在意,就似最爱的珍宝被寻回来了一般。
“回慕府,刘神医在那,他一定能治好灵犀的。”
天窠看到主子抱着小世子回来也大感惊奇,他们谁都没有听到呼喊,唯有主子坚持要回去寻人。
如今他才明白,心神感应在这世上是真的存在。
“主子,西山那处暗所怎么处理?”
“毁了,再买一些炸药将矿洞口炸毁!”他道彭挚为何会如此猖獗,原来天水郡都佥挥使是他的大舅哥,今次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就连吴瑛怕是都拿此人无可奈何。
地方官员,官官相护已经到了如此猖獗地步,北晋的朝臣已腐败到如此地步了吗?
而他顺着彭挚这条线又查出彭挚的表弟张佥挥使将自己的女儿送去了京中戚府给大公子戚威做了贵妾,有了这一层关系,一个有了大树撑腰,一个小小的礼部管事竟也敢狼狈为奸私自开采矿石炼铁。
这北晋是他拓跋氏的天下,不是他戚太师府。
拓跋颜做下这些叫天窠给庄上送信,“告诉那个阉人,他立功的机会到了。让他给贵妃娘娘送信,戚贤妃家有造反的趋势。”
**平此处,他再无心停留,带着昏迷的慕灵犀快速向城中而去。
慕铮听闻小孙子被救回来了,原本食不下咽已无多少生机的老人忽然无事了,不但能下床,甚至气若洪钟地喊着,“快,搀扶我去春辉院,我要见灵犀!”
“伯爷,您的身体要紧。”
“我病好了,只要我的小孙孙无事,我这副身子骨还能再活二十年!”
王玥梅听到他这般说,竟是止不住落泪,“伯爷一定要好好的,不然你让玥梅后半生可如何是好!”
“都说了我无事,别瞎紧张了!”他哪像前一日都要咽气之人,这会就差比谁走得多快了。
人到了春辉院,看到被下人拿去丢掉的血衣,身子再次晃了晃,“怎么,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