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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氏病重,身体如同破麻袋一般,根本不易远动,只从秋榕院的正间挪动到西间,如今衙差已悄然进入调查。
而西间内一片哭声。
“娘,您告诉珏儿事情为何会这样,为什么啊?”
楼氏慢慢抬起手,想抚摸一下儿子的脸,可她几次挣扎都无力气。
她张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在喉咙里努力喊着,“有人害我。”
慕樱见娘要说话,努力问,“娘,你说什么,孩儿听不到。”
“有人害我。”
可惜,她几次嘎巴嘴型,都发不出声音。
小周氏了解夫人,她绝对不是做此等糊涂事的人,她道,“雀儿呢,她人在哪?”
雀儿硬着头皮,双腿打颤从角落里站了出来,“奴婢,奴婢在这呢。”
小周氏见她竟然还在,上前狠狠掴了一巴掌,“夫人支开我,可你还在侧服侍着,为何让夫人遭遇这样的事情?”
雀儿扑通一声跪下,捂着脸哭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夫人走到这里便说想喝水,可这院多年无人住哪有茶水,待我取了茶回来时,夫人已经遭遇不测了。”
小周氏蹙眉,夫人不舒服时便要茶水喝,雀儿这样说好似也找不出问题。
雀儿的话让慕樱听了心头宽敞,“对,娘就是被奸人所害,那个色魔原本就对娘有歹心,如今娘的相貌如同二八少女,他定是见色起意誓死不从,才会出了这样的祸事。”
雀儿努力点头,“是的,就是那人起了歹心害咱们夫人,我当时太过害怕,还打碎了茶具。”
慕孟珏慢慢捏紧拳头,“徽友正,又是徽友正,这个畜生,我与他不共戴天!”
楼氏眼角有泪落下,不住地晃动脑袋。
她想说,不要,珏儿,那是你爹,你的亲爹啊,虽然他不仁,可你不能对他不义。
可惜她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有泪水不住地从眼角落下。
事到如今她才发觉到不对,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中了招,有如此能力的人只有慕灵犀,只有她有这个本事。
是雀儿给的那盒香膏,还有她点的那香有问题,她眼露凶狠伸手指着地上的雀儿。
雀儿见夫人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后脊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夫人,奴婢当时真的是太害怕了,奴婢只想着叫人来救您,奴婢绝对没有丢下你自己逃跑的心思,奴婢不敢的。”
楼氏怒火攻心,她怎么不知道这个丫鬟这般能言会道,竟然将自己推脱的半点干系也没有。
她抓着慕孟珏的手,努力喊着,“是慕灵犀,是慕灵犀害我。”
可她太过急切,一口痰呛在喉间没上来,双眼一翻再次撅了过去。
“府医,府医!”慕孟珏大声喊着。
府医忙过来诊脉,随后摇头,“老夫能力有限,夫人已经不行了。”
不行了?慕孟珏不相信。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