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王氏的脸,见她意动,继续说和,“如今旁支的人都在府上住着,您是夫人就该有地主之谊的表现,男人想不到这些,您不能不张罗啊!”
王氏觉得楼氏讲得有道理,她曾经寡居没有这方面经验,做了伯夫人可不能再小家子气。
楼氏继续游说,“再加上咱们家的灵犀优秀,定是有一群人想与咱们伯爷结交,老爷子可是最好面的人,到时候人人恭维不晓得要多高兴。”
王氏几乎是一瞬间就被说动心了,她甚至觉得自己也有疏忽的时候。
难怪男人这两日对她颇有怨言,原来是因为她没有想办法帮伯爷解决络绎不绝拜会之人,让他疲于应付了。
现在明白过来,觉得这个宴会还真省不下来。
“扑蝶宴在四月举办,如今杏花才落杜鹃正开,咱们家园子经过一冬的修葺举办宴席倒也不寒酸。”
楼氏高兴,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就定在五日后吧,五日后就是四月初十日子好记,下请帖的时候给众家夫人准备的时间都充裕,夫人您说呢?”
彼时,她们就像是一对聊得来的姐妹,一同商量着宴席的时间和具体事宜,哪有半点曾经勾心斗角彼此想要对方死的样子。
楼氏得到自己想要的,满心欢喜地回了西院。
楼氏一走,钟凌岚从帷幔后面走出来,歪着头若有所思。
“母亲,女儿总觉得楼氏这葫芦里没有装好药,这宴席您不该答应举办的。”
王玥梅拉着女儿的手叹息,“娘这些年将你耽误了,过了今年你就十七了,再不急着给你说一门亲事,就真的找不到好人家了,这个宴席也是娘自己想办的。”
钟凌岚羞于和娘讨论自己的婚姻大事,可她心不安,回自己小院时路过春辉院,心中总有一个想法,这事要与灵犀说一声。
饶是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可她的腿还是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
院里的人与她打过招呼,她客气地点了点头,问了灵犀不忙,挑帘走了进去。
“灵犀又在用功吗?”
慕灵犀正在拿着小称称豆子,右面的油纸上放着称好的盐巴。
“小姑姑怎么来了?”
钟凌岚看着满屋的器具,晓得他在研究家族传承,“见你忙,我本不该来打搅,可我心中有一丝不安,总想和你聊聊。”
慕灵犀将东西放到身旁,洗耳恭听。
“定是重要的事,不然小姑姑不会这样紧张的表情。”
钟凌岚摇头,“我也不晓得是不是重要的事情,就总是心中不踏实。”
“小姑姑要是愿意,便和我讲讲到底是什么事?”
钟凌岚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我小人心吧,总是不相信楼氏的用心。她今日撺掇娘亲举办扑蝶宴,娘也应了就在五日后。”
慕灵犀蹙眉,楼氏果然在惦记着扑蝶宴,“在咱们府里举办吗?”
钟凌岚点头,“恩,听娘的意思其实伯爷也是期盼着这个宴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