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祖父吗?慕灵犀真没想过,她只怪自己粗心着了慕孟珏的道,竟是又让对母子有机会作妖。
她揉了揉肿痛的膝盖对慕铮笑露一口糯米瓷白牙齿,她这一笑如同三月春风让慕铮沉痛的心舒畅不少。
总算没有白疼一个孙子。
“灵犀可是哪不舒服?”
慕灵犀甜糯道,“孙儿只是饿得头发晕,除了膝盖痛之外没有哪里不好。跪在祠堂这两日,我将六十八位祖宗都认识一个遍,收获颇多又哪会怪祖父呐。”
慕铮在小孙子这里得到了安慰,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还好有一个孩子是懂事的,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会向他抱怨。
慕灵犀越是如此不争不抢,不哭不闹越是得到了长辈的在乎,就像把慕孟珏给忘了一般。
慕灵犀就是要这样打击他,让他没事设计陷害自己。
她故意委屈地对王氏道,“祖父、祖母,其实灵犀还有一件大事没来得及告诉二老呢。”
王氏见她嘴唇都干裂出血口子了,还惦记着事,忙劝着。
“咱等回院休息好了,喝了红枣甜水润了嘴唇再告诉咱们哈,这会少说话,要不嘴巴那血口子就更疼了。”
慕灵犀甜甜一笑再不多言,就像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般,人也不似在祠堂那般阴郁绝望了,一出了祠堂人也阳光起来。
慕铮回头,看到慕孟珏像木头桩子定在那不走也不动就想发火。
慕灵犀“哎呦”一声。
王玥梅大呼,“灵犀,你是不是伤到膝盖了?”
慕灵犀揉着发疼的膝盖,红了眼底,“祖母,灵犀一走路膝盖就疼的厉害。”
“哎呀,这肯定是跪伤到膝盖了,得找个人背着才成。”
慕铮再顾不得长孙,指着身边的长青,命他蹲下身子将慕灵犀背回了春辉院。
慕孟珏见他们都那样紧张慕灵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
阿木上前宽慰他道,“公子不必伤怀,这一次不过是咱们棋漏一招让那小子得逞,日后还有机会。”
慕孟珏怔怔地看着阿木,“我还有机会吗?祖父已经不喜欢我了,学堂那边我也不想回去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回去。”
他的情绪已经颓丧到了极致,要不是对慕灵犀揣着一口恨,对这个慕府有太多的奢望,他都想立刻离家出走找舅舅去。
偏在这时,已经走远的慕铮忽然想起他似的,远远地对他喊着,“明日一早到怡鹤堂找我,你小弟参加了县试,你也一同去看放榜沾沾灵犀的喜气。”
慕孟珏如遭雷击!
呆立在原地许久,喃喃低语,“慕灵犀这就参加考试了?”
阿木也忍不住感叹,“那小子做学问这么厉害的吗?他才多大啊!”
慕孟珏这才明白,祖父那么厌恶外人对他指手画脚,却准许吴大人在府上质问他们母子,定是慕灵犀考中了童生。
难怪忽然间慕灵犀又被祖父捧着供着了。
三月的天,阳光洒在他身上,却如同被人兜头淋下一盆冰水,冷得撤骨生寒。
“阿木,我这辈子是不是都没希望了?”
阿木其实不喜欢慕孟珏,总觉得这孩子缺少教养,对待下人向对待畜生,有时连他这个六品校尉都不给留面子,可现在看他一个半大孩子被打击成这般,又忍不住心软了。
他好心地教道,“要我说,大公子您现在要做的是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