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乐菱担心儿子安危,虽然一切都是自己的计策,可这人在山上一夜未归,她还是不放心。
不过才辰时,她便到前院等消息,她估算着人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结果就听门房的小六子在那念叨,“五皇子待咱们二公子可真好,这样少年情意将来他回京都,是不是要带二公子一道回去啊?”
“你想太简单了,五皇子是什么身份,那是天潢贵胄,是皇上的儿子,如果回京都找伴读都是大臣家的子嗣,咱们二公子根本捱不着边。”
“怎么就捱不着边,就算是大臣的子嗣也得入皇子的眼,五皇子亲自来接人,将来必能带二公子走,不信咱们就赌一两银子。”
楼氏听了个大概,扭着水蛇腰上了台阶,“你说什么?五皇子将谁接走了?”
门房不晓得内院发生的事,见到楼氏过来有一瞬间的愣怔。
“大夫人不是只准初一、十五过院吗?”
楼氏气怒,反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反了天了,你一个小小门房问你话不回,还敢质问我什么时候该不该来。说,慕灵犀是不是出府了?”
门房挨了一巴掌,心下委屈又得不回话,“二公子才与五皇子一同去了府学。”
楼氏听到这话,当下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好哇,好你个王玥梅,你竟然敢阴奉阳违,当着我的面将人关起来,背着我又将人放出去上府学。”
她心道,要不是这两个嘴碎的,她还不晓得此事。
“可恶,这个女人太可恶了,搞了半天这家法就是给我和珏儿设的吗?”
她踹了一脚门房,迈步跨过门槛,气势汹汹地往怡鹤堂而去。
小周嫂子如今留在楼氏身边做了贴身嬷嬷,她比桂嬷嬷少了一分狠辣,多了一分算计。
她一边走,一边向楼氏进谗言,“夫人,依我看,这是您要回中馈掌家权的绝顶机会,那王氏自诩公断,处处依着家法处事。可到了她这里什么规矩、家法都成了摆设,如此咱们凭什么还听她的?”
楼氏点头,“我也有此意,老爷子说好了给珏儿三州产业,可这孩子却安排在王氏膝下抚养,到手的产业还是他们在经营和我半毛关系没有。”
没有关系就没有银钱进项,如今两院银钱分开来用,她芷榭院只出不进,天晓得她有多着急上火。
“所以夫人要争取啊!”
楼乐菱原本疾行的步子忽然就慢了下来,她沉吟道,“拿到中馈怕是不容易,那女人识文断字比我懂得道理多,身份上又是我的长辈,想再如从前那般事事由我说了算怕是再也不能。”
小周氏在一旁出谋划策道,“我要是夫人,就将府里的下人都叫来,特别是那些个受伯夫人气,被约束的狠的管事嬷嬷们,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质问夫人,何为规矩。为什么立下的规矩,按祖宗家法处置的人,关了一夜就放走了,咱们让夫人解释。她要是解释不出来,咱们就逼她将立的那些个规矩全撤了,好好打她的脸。”
这人一旦没有威信可就再难服众,到时候事情就好办了。
楼氏眼珠子一转,夸道,“你这主意不错,现在我们就去叫人,好好找一找她的晦气。”
楼氏想着,事情成与不成只要那女人心中不痛快,她便痛快。
于是她找来大厨房的采买婆子、又叫了各门房上的管事婆子,还有管后园的、换洗院的大大小小十几个管事,以夫人不守家法条例为由,将人都叫到了知春堂。
小周氏直接去怡鹤堂请人。